不多时,包厢里只剩了两个人,单珠战战兢兢地坐在了程航东的对面。
桌面上摆了酒也没开,气氛一时有些局促。
程航东率先开了口:“满十八岁了吗?我不想欺负一个小孩,把魏磊的条件抛出来,咱俩谈完就撤。”
单珠坐立不安,犹豫了一瞬间。
他忽然拿起开瓶器,“咔嚓、咔嚓”两声,迅速开了两瓶酒,直接递了一瓶在程航东面前。
“学长,我不小。在我们家乡,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问题!”
说完以后,单珠手拿啤酒瓶,碰了一下程航东的瓶口。
他仰起头,喉结不断攒动,“吨吨”喝了起来,势必要证明自己。
“喂,你还没说魏磊的条件呢?”
程航东目瞪口呆,眼看着他一瓶已经见了底。
单珠喝完以后就直勾勾地望着程航东,眼神里带着坚定的目光,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就差把“到你了”写在脸上了。
程航东本来也是个爽快人,知道那边人喝酒都这样。心里面不肯服输,当即也灌了一瓶!
喝完以后,单珠才简短地说道:“魏队说,十一国庆节,我们要出旗,所以不能让出场地。你们可以先去学校马路上练,十一之后再谈怎么分。”
程航东眼珠一转,拐弯抹角地问:“傻孩子,你知道马路为什么叫‘马路’吗?”
单珠并没有在意那个称呼,很耿直地说:“因为以前修路是用来跑马的。”
“你也知道马路上行驶的是交通工具啊?虽然校园里车少,但总还是会过一两辆。”程航东极为认真地说,“风采展示我们轮滑社也要出轮舞节目,不可能在不安全的地方练。跟你们队长说,没门儿!”
东哥在学生会和联合会里都混惯了,伶牙俐齿岂是一个愣头青可以比的。
单珠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一时哑口无言。
他索性不谈了,又开了两瓶酒说:“学长,再喝!”
程航东眼睛微眯,心想这人是想喝多点称兄道弟好说话呢,还是想把他灌糊涂了啥都答应?
不过,他默默地想——单珠同学,要让你失望了。
程航东自认虽然不是千杯不倒,但对付一个小孩儿,还是足够。
毕竟,他是喝大的。
他生长在宜城,是巴蜀著名的酒文化城。从三岁起,程航东的爸就用筷子沾白酒给他喂饭。
所以,没在怕的。
杯盏里的酒液摇摇晃晃,几番空掉。
天色暗了下来,包厢里灯光朦胧。
单珠喝得脸颊薄红,几次三番用他那双特别的眼睛,往程航东脸上看。
他天生目含秋波,看一个破瓶子都很深情,便就像是在情意款款地勾着程航东。
程航东撇开眼,依然专注于谈场地。
两个人酒过三巡,谈判依然没有进度,单珠不肯有任何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