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战!为了大人!为了领地!”
发自内心的宣誓让施特劳斯十分满意,回头看向搭上城墙噔噔想要爬上来的敌人们,他拔出巨斧率先出手将第一个还没有站稳的敌人,拦腰砍退,口吐着鲜血嘶喊着跌落回地面上,原本3米高的木墙被林森再度使用木材增厚增高,最关键的北面和东面都提升到了五米甚至六米高,随着第一个倒霉蛋子被砍崩甩落到地上,泥土发出的碰撞声震醒了想要借着守军没有机会压制他们的攻城敌人们。
那个高悬于地面上的木墙上目漏凶光,身高几近两米的巨斧重甲战士和不知道何时登上墙头的士兵们,所有敌人都颤抖着想要后退,那股凶狠的杀意和从心底里升起的恐惧直接引发了这帮没怎么打过硬仗的家伙们。
被举头不见踪影的骑兵队随便收割的阴影还没解除,谁知道这高墙后还要一具杀神看着自己。
“都别跑!都已经爬到这了,他们人少拦不住我们都上去,前面的别愣着快上!!!”
参与督战的各个头领大声喊着,想要喊回这些失去魂的家伙们,开玩笑!这些人还都挂在梯子上,没有任何防备的他们要么退回去要么冒着必死的风险冲上去。
前者结果就是灰溜溜跳下去,万一他们的神射手又来了呢?那弩车的弹药已经没了,才让他们有胆子继续推进,城墙下被射死的几十具尸体那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后面还有疯狂收割他们的骑兵在不知疲倦的偷袭他们。
他们就必须冲上去,一定要杀上去!杀上去才有机会活着,那些从小活在塔尔镇的溃兵更是如此,不知道真相的他们就认为是镇子里的人杀死了他们的亲人,夺走了他们的家园,他们必须杀回去复仇。
所以在各个头领的辱骂和激励下,更多的士兵在没人防守的墙头上搭上了云梯,快速的向上爬着,每慢一下就有可能一尊杀神在上面等着自己送死,只要上去打开场面那就能让更多的士兵上去扩大战果,那敌人再狠也抵不过自己人多的事实。
“上啊!!!杀!”
事实也如镇外敌人所料,这帮人没有被施特劳斯杀退,反而鼓起勇气和血气再度进攻,很快十数人在施特劳斯等士兵来不及防守的墙口登上,待到更多的人一脸喜意的登上城墙时,下面的头领也都露出了嚣张的神情,和妄图今天能抢夺财宝的狂喜。
很快他们的企图破灭了。
“哐哐哐!”
一身重甲的施特劳斯就是城墙上的主心骨,他看着已经上了城墙结成小阵型想要推进的敌人,行进的步伐骤然加快,几十步的距离被他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走完,一身重甲丝毫没有减慢的他的距离,身后的枪斧兵身穿着轻甲,和前者一同的速度加速冲到陷入震惊中的敌人。
这是什么怪物!
这是为首的一个敌人头颅被巨斧轻易砍飞前的最后一个想法,他那平日里用来吃饭的砍刀在巨斧面前没有任何效果,轻易地被砍飞出城墙外,带出的血花遮挡住了身后敌人的视线,随后划破血花中心的则是沾上了血水更显得锋利无比的枪斧。
(法兰西科技组的枪斧兵武器实际上就是瑞士戟,瑞士戟是在长矛的头上加一柄很重的战斧,斧头的背面则是尖铁或钩子。这种改进大大增加原本功能单一的长矛的用途。矛头可进行刺杀,斧头又可用来劈砍重装盔甲兵,尖铁用来击穿盔甲,钩子则用钩残骑兵马匹的前腿或者直接将骑兵钩落马下。它能一下子穿透头盔,砍断剑锋或者击倒马匹。)
被木墙阻挡视线的爬墙家伙们还看不清也抬不起头不过看着发生了什么,只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不断惨叫着,伴随着不断挥舞的武器声音,不绝于耳。
“救,救命!!别,快帮忙啊!!!”
施特劳斯一拳打倒了瘦巴巴的一个敌人,猛地在后背一踏,那还在挣扎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是下一个,再下一个,施特劳斯用着自己最为熟练的战斗方式轻松的将想要登上城墙的家伙一个个清理掉,而紧跟步伐的士兵们压缩着这不断减小的登陆场,他们从来不担心这帮敌人登上城墙就有什么能力和他们对战。
登上城墙无非是此时没有远程射击的施特劳斯等卫队士兵避免那群在底下射冷箭的敌人射手,全心全意的用城墙来消耗敌人,在十几个举盾的卫队士兵挡住了可能上人的墙口后,施特劳斯就专门带人不停的抹杀着敢于冲上来的家伙。
意识到这是个陷阱的下面各个头领,脸色一变,人上去的越来越多,可是就是没有任何进展,再傻的傻子这时候也知道所以然了,赶忙喊着不要再上人了,至于上去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等会,为什么我们后面没人上来了!”
“别把梯子撤了啊!!!”
“该死的,你们这帮懦夫就这么把我们扔下了?!!!!”
在一声声痛骂和求救的声音中,下面侥幸躲过一劫的敌人们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听着上面一个个同伙的倒下,心中的恐惧更甚一筹。
而混迹于这帮乱军中的豪斯目瞪龇裂的看着墙上不断发生的惨剧,自从被击溃后的他就重新聚拢这帮乱军,这支杂糅了不知道多少成分的大组织此时就是他能够戴罪立功的最后机会,可是……
“你麻痹的这都是什么怪物!他们到底哪来的人,这围墙和弩车什么时候出现的?!”
心底里滴血的豪斯看着身边同样被吓傻的手下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看了!你害怕那个家伙跳下来敢直面我们所有人?!不过是躲藏在城墙里杀害我们同伴的懦弱小人!!!”
将恐惧强行咽进肚子里的豪斯头也不回的朝着后方营帐走去,其余手下也如同大赦般跟着回去,自从骑兵的袭扰,营帐的建设那是专门应对骑兵冲击,拒马木蒺藜一样不少,甚至长矛手都严格集结起来时刻准备驱散骑兵。
城墙上,施特劳斯浑身被腥气的血液浸透,黑色十字的布衫已经变为深黑红,显得极为诡异,他在确定敌人暂时性退却后,才松下心神大口的喘着气,他看向四周,城墙上的卫队士兵或倒或卧,也不管旁边是否是还在流出血液的尸体还是脏兮兮的墙面。
一场城墙争夺战里目前也只有两人受较重伤,之前被射伤的士兵早已被接送到医院救治,在城墙上的也就是除了两人较重伤,伤了胳膊外,其余人大多只是擦伤和轻伤而已。
早已在城下准备好的临时救护队拖着担架就冲了上来,两名重伤战斗人员被脱去受伤位置装备,紧急止血随后赶紧往医院后送,还留在城墙上的士兵简单的包扎下伤口就继续休息着。
“还有药吗?给轻伤的兄弟们留点。”
拦住准备先行撤走的救护员,施特劳斯开口说道,这倒不是什么逼迫,东区的情况,在增援上来前那就必须由这帮人先守着,不能再下一次进攻前出现一点差错。
“抱歉,卫队长!药物带的数量不够了,只剩下些酒精和绷带了,我就全留给士兵们了。”
那名救治员歉意的说道,将筐里所有的物品全都留下来后跟着重伤员一起下城墙了。
“卫队长!这酒能喝吗?要我说现在还不如多喝点,喝了之后什么疼痛都不怕了!”
在看着留下的酒精后,一个枪斧兵柱着武器走过来贱兮兮的笑道。
听了他的话,其余身上还挂着彩的士兵们也都跟着起哄道,倒不是酗酒,伤口拉扯的阵痛撕裂感那不是一句忍忍就过去的,相比于重伤到昏迷意识的轻伤员,他们还要在意识清醒时接受着 伤口带来的疼痛感,这不是觉得和重伤员比惨,只是在他们看来。
有时候活着受罪比死了更可怕。
随着连续三天的高强度围攻战暂时因为守军的顽强抵抗造成攻击一方巨大损失而暂一告终,第八天的到来,北区和东区两方的敌人都没有暂时进攻的打算。
胡诺那边终于接受到了来自伯爵军队的增援,同时也迎来了最可怕的命令,由于动员的力度之大无法瞒住伯爵,所以伯爵对于胡诺的命令只有一个,要么把塔尔镇给他夺回来,要么你带着你的人给我死在外面,至于已经叛逃的乔格,特纳此时除了晃荡着肥肉痛骂外,只剩下了在领地内宣布谁看见乔格的踪影都是格杀勿论!
至于豪斯这边,特纳的征发令自然是没有用处的,塔尔镇东边的所有村子小镇以及最重要的林堡已经实际被纳沙泰尔侯国控制住,而他在接收了一些被强迫上阵的家伙外,也只有得到一个命令,要么拿下塔尔镇,要么死在这里。
而林森,在不停训练士兵,转化食物,制造医疗物资,还有命令铁匠铺尽快尽量的加大物资供应,为了满足物资转运需求,林森额外将驮马多训练了50匹,尽可能的将物资尽快运送到塔尔镇,这两天的他就一心扑在各种物资的补充上。
第一次认识到了战争对于物资需求的林森,已经逐渐磨炼了心性,如果说在城墙上激励士兵奋力抵挡的他是蜕变成为一个勇敢的领袖话,那么在不停的补充物资保证守军有着充分补给随时可以战斗的他就是一个逐渐合格的领袖,一个能够为士兵保证一切的领袖。
在诡异平静的第八天确认了没有战斗后,林森召回了一直战斗的利昂暂时进行一日休息,同时也点满了一批物资后的林森决定前往去已经连轴转的医院看看,看看为他付出一切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