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啊,十月你不去睡吗,我和莹儿一床哈哈哈。今天就拜托你了!”
少年的情绪转换极快,像是没心没肺一般推着十月往回走,然后蹦蹦跳跳的又向谢莹的房间跑去了。
虽然君不齐表现的十分坦荡,但十月依旧感受到了那隐藏在底下的巨大悲恸。抚了抚剑柄,又自个坐回去望着月亮发呆。直到墨云遮起一轮银月许久不再出现,剑十月才慢悠悠的顺着这羊肠小道回去。
第二天一早,十月晨起练剑,锈剑挥舞,控制着剑气收敛,君不齐开门,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见十月舞剑,心虚的回头望了望谢莹,见谢莹睡的还熟,就偷偷拿出一把木剑跟在十月身旁,照葫芦画瓢的学起来。
“诶,十月,你习剑多少年啦,厉不厉害啊?”
君不齐小声问道,生怕惊醒了熟睡的谢莹。
“十七年,还算厉害。”
十月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又提力一转,
“十七年!!!我总觉得我用剑,是一股力。那道士也说我天资聪慧,是个天生的剑胚,但我不想学剑,因为莹儿不许我用剑伤人。”
君不齐笑着,也学十月提起力来一转。像模像样的学了一会儿,君不齐便不免有些兴致缺缺,转而提起水去浇菜去了。
“十月,等你练完剑,帮我去掰点玉米呗,今天得磨点面。玉米地就在后山腰那,实在不行等莹儿睡熟了带着你去。”
“好。”
十月一甩剑柄,左右一划,开天式的剑气爆出又被吸纳回去。
等到谢莹出来,剑十月已经在参悟剑心,一呼一吸带动着周围玄力翻涌成涡,察觉到谢莹出门,十月睁开眼望去。
“要去掰玉米。”
剑十月收剑说道。
“磨面是吧,到后山那里,不过到时候可得麻烦你了。”
谢莹轻轻一笑,向着另一侧的小路踏步而去,挥了挥手招呼了剑十月一声。
十月木讷的跟在身后,
“你可以把面纱摘了吓不到我。”
十月本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心很美,面相很温柔,对待我不需要像对待陌生人一样,但奈何嘴笨,又不擅交际,到最后只能嘀咕出一句吓不到我。
谢莹听了轻轻摘下面纱别到腰间,步伐也轻快了不少。
十月跟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要再说点什么补充一下自己的意思,但是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作罢,郁闷的更像个木头。
“前面后山腰就是一大片苞米地了,嗯,这次就摘个两箩筐吧,不齐也挺累的,等到了中午我给你们做玉米面子饼。”
谢莹领着十月轻车熟路的又拐过一个拐角,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但这是她与君不齐的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十月哦了一声,抓紧跟上,看到眼前片片比人还要高的玉米,下意识的就要运起剑气一剑削平。
谢莹听到剑气的呼啸声不由好奇,“怎么了十月?”
“斩玉米。”
十月估算了一下玉米地的面积,剑气越酿越大,
谢莹听了哭笑不得,“玉米可不是用来斩的,是要用手一根根掰下来的。”
十月听了一脸茫然,随后在谢莹的亲手教导下才领悟了那么一丝丝,手忙脚乱的送着玉米。
到最后君不齐忙完,赶来帮忙,看着十月所在地方的一片狼藉不由扶额,
“十月十月,我来就好了,你先在外面等着就好。”
君不齐挥手朝着在玉米地里颇为狼狈的十月大喊。
十月茫然抬头,头发上还插着两根玉米叶,“哦。”
应了一声,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出,回头看见自己造成的一片狼藉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把眼撇到一边,不忍直视,神情里多少带点难堪,两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要是让外面那些对他迷恋的女子们看了他这幅小男人模样,不知道能引起多少狼嚎,要知道当年他只是从湖里走出,湿身的模样,就让大秦的长女不择手段的想要把他送到自己床上。
更别说如今与冷裤相对的小男人模样的极度反差了。
君不齐拉着他到一处阴凉处坐下也放下身上背着的磨盘,转身去帮在里面的谢莹了。
十月看着君不齐背着一块直径一米的大磨盘跑的虎虎生威不由有些咋舌,因为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玄力波动。
闲来无聊,也就继续运起剑气游走自身经脉,在西凉与王旭年一战留下的暗疾还未仔细救治,在海上漂泊的时候,他可是一丝一毫都不敢分神,就因为最后撑不住睡了一小会,就迷路了,不知道漂到哪去了。
以至于那王旭年一锤砸下顺着气泵到他手掌经脉里的暗疾一直拖着。再者就是,这段时间也没战斗,他忘记自己手掌心还有暗疾了。
如今有了时间,也自然是不能荒废。时间飘然而过,等到君不齐要磨面的时候十月顺手用剑气将玉米碾压成粉,惊的君不齐连连大叫。
下午又去帮忙浇花,修剪,常常能把一颗小树修到只剩一个主干光秃秃的在地上罚站。
逗得君不齐与谢莹二人哈哈大笑,晚上又偷偷摸摸跟在不齐身后打野味给谢莹补补身子,看到君不齐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十月不免被同化,竟也感到一丝紧张,生怕眼前的大鸽子跑了。
本用剑气就一剑的事,但十月却融入了这种生活,甚至让他有些迷恋。
等到三人吃饱喝足,剑十月又到山顶修炼剑法,日复一日,丝毫不停歇。谢莹就和君不齐在一起抱着赏月,月下一对佳人,月上一名剑客,倒也和谐的很。
十月发现在这狗耳山修炼,轻微一个举动就能引起自然共鸣,运起自身的月夜十三前三剑更是能牵引天地,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与不齐和谢莹相处半月左右,欢声笑语不断在山顶传出。
平淡,但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