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沵思索了一会还是想不出答案,便看着佰剑问道:“这就是你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怪不得每个人都一脸恨不得冲出去抓住那人的模样,就你一个人一脸冷漠。”
泫沵笑了一下,“你可不知道,刚才那人看到你的神情之后那表情,可真是…”话未说完,一旁的滈池忽然站了起来低着头沉声道:“差不多了,我们快出发吧。”
滈池低着头二人都看不见他的脸色,佰剑和泫沵对视了一眼均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担忧,但都没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如此,三人便往地图里三人所画的地方赶去。
这一户人家或许是因为恐惧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佰剑三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便决定隐匿在人家旁边的草丛中。
佰剑身影如风一般飘到草丛旁边的树上,蹲于树上树叶的间隙中观察着四周的情形,而滈池与泫沵则躲在草丛当中注视着这户人家。
或许是担心出门遇害,这家人一整日都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只有饭点时从烟囱中传出的烟雾昭显着一点人的气息。
佰剑三人从中午一直等到了下午夕阳西下,但附近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一直到天色变得蒙蒙黑时候,站在树上的佰剑突然看到远处,西北方向位置突然亮起一道火光,紧接着黑暗中不断亮起些许短暂的花火,似乎是兵器摩擦产生的。
但那动静不过一会,万一不是有人和凶手交火,他们擅自离开,这一户人家怎么办,是去是留,佰剑一时也想不出对策。
他从树上跳下来和泫沵,滈池如实说道,泫沵思索了片刻尚未开口,滈池便急切的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是那凶手,若是让他逃了,便又是一户人家的性命啊!”
佰剑和泫沵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佰剑立刻蹲下把泫沵背起来后对着西北方向冲去,滈池紧跟其后。
不一会,佰剑他们便到达方才花火闪现处附近,城内幸存的居民本来就少,居民又因为害怕不敢出门,整座城犹如空巷一般,佰剑三人在附近便听到强烈的兵器碰撞的声音。
佰剑和身后的滈池对望了一下,佰剑向周围看去,快步向左边冲去,沿着窗户的凸痕爬到屋顶上,向着声音出那里的方向望去。
只见距离佰剑等人两座屋子处,一个弟子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而从另一个方向也有一个人同佰剑他们一样赶来正与那人交战,但明显不敌,被那人大刀一划绿光一闪消失不见了。
那人见又有人前来,便一个闪身往佰剑他们相反方向跑去。
佰剑落于庭院中,将泫沵放下,泫沵二话不说把怀中的丹药喂给那受伤的弟子,而佰剑与滈池早已向那人跑去。
那人似乎知道佰剑他们分布的地点一般,避开那些还幸存的村民家里,而是往另一边已经没有幸存者的地方跑去。佰剑,滈池紧随其后,他们跟着那人跑进了一户庭院。
那人刚一停下,滈池面目含怒持剑便要向那人战去,但佰剑却一把按住了他。
佰剑这时才看清这人的身影,同样是一身白色衣袍,胸口纹着一个白色菊花,竟是菊殿外门弟子。此人披头散发,其状疯癫一般,双目赤红,右手握着一把滴着血的大刀。
佰剑盯着这个人好一会才冷声问道:“身为君坎阁弟子,为何屠杀村中无辜百姓?”
那人一听佰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然后好像听到什么滔天笑话一样抬头哈哈大笑起来:“无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辜!哈哈哈哈哈!”本在大笑的男子猛地停了下来,双眼睁得老大看着佰剑,咬牙切齿的说道:“无辜!”
滈池见这人毫无悔改之心怒不可遏,大声喊道:“这些村民做了什么至于这样受尽折磨的死去?”
听到滈池这句话,那人忽然安静了下来,眼神鄙夷的看着佰剑二人:“君坎阁弟子!好大的威风,你们既然本事这般大,不如你来告诉我,你们知道些什么?你们又知道些什么?”
“你!那你”滈池还要说话,但佰剑却一把将他拉到身后。
佰剑上前一步,平静的说道:“我们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不如你来告诉我们。”
男子惊讶的看着佰剑,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我本是这个村子中的一户人家的孩子,参加君心鉴后虽无缘内门,但也侥幸成为外门弟子,这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不是什么,但对于我们这种小村庄出去的人来说,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
我在所有人欢天喜地的欢送下前往君坎阁修炼,从那之后,我为君坎阁不断在外奔波,每次觉得撑不下去的是时候,我总会想起父母握着我的手,脸上那带着希望的表情。
我十年未曾回乡,直到在君坎阁的第十年,家中父母托人辗转多次捎来一封书信,他们身体不济,希望我能回家照看他们一段时间。
在君坎阁里面太长时间,一个又一个的仙人在我的眼前走过,我差点都快要忘记,凡人是会衰老的。
那时我才终于想起以前慈祥和蔼的父母那苍老的脸盆。十年前他们为了送我出来,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手我的手,三双手里包着的是家里全部积蓄。
十年,真的太久了,我差点忘父亲因种地而佝偻的背部,母亲在夜晚缝补衣服时熬瞎的眼睛。
其实我也知道,我不是有天赋的那批人中的一个,我这辈子都只能当个外门弟子半点盼头都没有,但我就是就是我就是不甘心!
我看着那封信,过往的记忆齐齐涌上心头一夜无眠,我思虑良久,与其就这样回去,倒不如向师门申请了驻守当地的职位,如此不仅能照顾父母,也能帮衬回村里的父老乡亲。
后来,我回家照看父母不过一年,父母便因身体不济而去世,但在村中生活的一年让我感到无比的安详,我便决定终生在此处帮助村民安居乐业。
镇上的人,都是彼此认识的啊,村西的猎户,村北的洛大妈,隔壁的葛大爷,每一家每一户,哪一个没有受过我或多或少的帮助?”男子说到这里牙齿紧咬着,太阳穴上一道道青筋暴起,整张脸气愤得充血。“每家每户!
我不求回报的帮助每一个人,但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