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颗金丹的主人真是金乌,那金乌的修为是多么的恐怖?
姜楚英宁愿相信是有人把金丹放在那处空间,也不愿相信是金乌的金丹。
因为完全说不通。
金乌为什么要把金丹放在那片空间?
没了金丹,它战力肯定有所下降,在战力下降的情况下,它依然选择复苏,那不是在找死么?
还有一个地方同样解释不通。
金乌为何放任李长风二人把它的金丹带走。
“陈大人是希望我帮你保存这颗金丹?”
赵稚不是修士,对金丹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她不傻,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这金丹太过贵重,放在身上就是个祸害,我和小师弟都把握不住,还是交给朝廷吧。”陈希摇着折扇,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赵稚思量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表示拒绝,缓缓道:“太过贵重,你还是交给监正吧,他老人家有能力守得住,我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长公主最终没有收下,这也在陈希的意料之中。
毕竟朝廷可不是典当铺,想放就放,想拿就拿,哪有这样的好事。
“也罢,看来只能交给师父了。”陈希将金丹收入铜镜之中,倒了杯酒,一饮而下,起身抱拳道:“诸位,事不宜迟,我这就返回钦天监。”
赵稚点了点头,没有阻拦。
“小师弟一家暂时安置在桃叶巷,姜婶儿,小师弟就托付给你了。”陈希望向姜楚英,还是那一副讨打的性子,嬉皮笑脸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楚英喝了酒的缘故,这一次她竟然没有动怒,一反常态的点了点头道:“去吧去吧,大侄子,婶婶知道了。”
“姜侯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占我便宜,讨厌。”陈希一脸委屈模样,抱怨道。
姜楚英面色一改,没好气道:“滚!”
“这才对嘛。”陈希面不改色心不跳,不放心的看了眼李长风,沉声道:“容我跟小师弟告个别就走。”
说罢拉着李长风来到街道之上。
“看见没,这就叫犯贱。”姜楚英一脸无奈,倒了杯桂花酿,抬着酒杯来到窗边,凭栏而立,望着夜景。
赵稚掩嘴一笑,直接提着酒壶来到姜楚英身边。
目光落在姜楚英看的方向,是李长风。
她柔声道:“许久没见你这么开心过了。”
晚风吹拂,在穿城而过的河边,妙龄少女放出一盏河灯,站在岸边,虔诚的为远在边疆的心上人祈福。
林间,从树缝里漏下的皎洁夜光稀稀落落,照在地面,如同冬日残雪一般。
月光洒落在只剩三两行人的宽阔街道,拉长了才子佳人们的身影。
姜楚英抬起酒杯放在唇边,言语轻松道:“江南真是个好地方,我很喜欢。”
瞥见姜楚英被晚风吹得凌乱的发丝,赵稚轻轻为她缕了缕鬓角,温婉笑道:“只怕你喜欢的不是真江南,而是江南某。”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楚英不喜欢去解读这些文绉绉的言语,直接问道。
赵稚并未回答,她憋笑道:“姐妹呀,铁树终于要开花咯。”
姜楚英闻言反应过来,无奈笑了笑。
她没有解释的习惯,也并不想解释什么。
想起他怕吓到自己,特地将半张脸用黑布蒙上。
想起他在黑夜里,高举着火把为自己照明。
虽然他做的那些事对自己来说其实并不重要,甚至是可有可无,但内心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我的长公主殿下啊,你想太多了,他只是一个相处起来如沐春风的朋友。”
姜楚英转身回到桌旁,漫无目的的寻找着甜点。
赵稚目光跟随着她,笑而不语。
街道之上。
陈希很少见的没有嬉皮笑脸,他双手负后,面色凝重。
“师兄有心事?”李长风问道。
“这你都看得出来?”
“都写在脸上了。”
陈希抬起小拇指顺了顺眉毛,郁闷道:“有这么明显嘛。”
李长风点了点头。
凝重的气氛打破,心里的话也如流水般滔滔不绝。
“小师弟,要回京城了,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陈希垫着脚尖,勉强能够按住李长风的肩头,沉声道:“还记得那天夜里,田野间我们初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