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建都。
唳!
一只黑羽金雕,振翅而鸣,极速穿过云层俯冲而下,越过高大巍峨的城墙,塔楼碉堡,落在一栋巨大的宫廷府邸面前。
如画师墨笔勾勒出亭台楼阁之上,金雕仔细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怡然自得。
建都,这座人口接近五十万的巨大都城,到处都是繁华热闹的景象。
得意的豪门子弟,等待投递行卷的士子,赶脚的行商,载人的客船……
朱雀门,一股足有百余人的玄甲铁骑小队疾驰入城,为首的校尉手持一玄色铁令,便将想要上前盘问的巡街都侯吓得魂不附体。
“娘的,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上这些瘟神了……”
一巡街都侯吐槽道。
其他都侯闻言,吓得魂不附体,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听见之后,狠狠踹了自己袍泽一脚。
“张二狗,你丫想死别血溅我身上,那些大爷是你能议论的?不要命啦……”
……
……
太平坊,朱雀大街。
百余人的玄甲铁骑小队恭敬的集体下马,步行至一座府邸前。
为首的校尉亲自上前,在与门口的守卫交谈了一番后,亲自挑选了十余名玄甲骑士带着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脚带镣铐的“囚犯”往里走去。
众人最终在一间朱漆大门前停住脚步。
“属下暗卫百户校尉曹靖宇,求见淮王千岁……”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一声浑厚的中年男声。
推门而入,只见书案之后正端坐一身着四爪暗金蟒袍的中年人,鹰视狼顾,眸若闪电。
任何在他面前,仿佛都是被猛虎盯住的猎物一般。
昔日淮王继承上一代淮王爵位之时,曾入朝朝拜过先帝。
据传梁武帝见到此子容貌,大惊失色,但又找不到借口处置,只能在最后告诫他:这天下都是萧氏江山,侄儿来日切莫作出毁坏自家根基之事,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均损呐……
多年以后,火中取栗,淮王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
“本王交代你们的事,办的如何了?”
百户校尉曹靖宇上前半步,提起下摆单膝跪地,瓮声道。
“启禀王爷,我等奉王爷谕旨搜查赵王余孽及其同党,今特来禀告:除赵世子无法辨认尸体,其余一干逆党皆已伏诛……”
“但属下留下了几名活口,这几人乃是赵王一脉的内侍,想必这天下再也没有比他们更清楚赵世子萧潜的死活了……”
“哦!有意思,那就快让他们开口吧……如若回答让本王满意,尔等不仅可活命,更可脱离奴籍从此翻身为人……”
淮王轻轻端起一盏清茶细细的茗了一口,慢条斯理道。
百户校尉曹靖宇上前招呼几名属下,一齐将几名犯人解开些许禁制……
“王爷饶命,我有要情禀告,保证王爷您满意……”
“王震,你忘了王爷的恩典了吗?你这个叛徒!”
“干爹,我跟您不一样,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我才二十出头,我想当人,我有什么错……”
“奸贼,恶贼……”
厅内,有卖主求荣者,有慷慨赴死者,不一而论……
淮王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几人将不归附的拖下去喂狗。
“你,继续……”
“是~是~是,小人多谢王爷恩德……那日赵王…啊呸,是赵逆!此贼在谋逆之前,曾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且当日侍奉世子的福公公,与被发现的“世子”尸体居然相距甚远……”
“小人八岁进赵王府,自打小人记事起,福公公一直是与世子形影不离,始终护卫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