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午许眼泪汪汪,他提起酒壶一遍又一遍地清洗手臂和小腿上的牙印,泪水‘啪~哒~’滴在地上。
他哭不是因为痛而哭,而是担心患上狂犬病,虽狂犬病潜伏期长短不ー,最短可至4天内,最长可达数十年之久,通常为1~3个月。
在他的认知里,最长一般是小概率事件,低于5的概率。
恐风又怕水,虽渴而不敢饮,饮后也无法下咽,伴随腹泻、恶心、腹痛
来到这里两年多了,就没见到正经的医生,
天天来他房里打着治病的幌子的都是些啥啥啥
光头强壮的和尚?!
黄符、墨斗、鸡血、糯米,神神叨叨个不停还装‘九叔’的道士。
连续十天慈祥地‘逼’他喝酸酸甜甜的‘安神药’,实话实说,和凉茶没有什么区别,气得他连喝三碗,味道的确不错
什么刀枪跟棍棒,都要耍的有模有样的无良高人,张口闭口判人生死,动不动劝人父母练小号
呸,你妈妈是无辜的。
原本应该是可爱清纯萌萌哒的护士姐姐妹妹,被分配去做别的工种了,比如丫环,又比如,咳咳,暂未出门过。
他怀念的是事无巨细的关心;他怀念的是一起上班(他打针,护士换药);他怀念的是分开以后,还是想要忍不住再来的冲动
以及正经的狗。
狗张嘴说话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奇闻,放在他处的那个时代,没有百八十万粉丝,只能说平台有黑幕。
狗心不古!
世上只闻人骗狗,哪见狗骗大小许。
大哥言诚许乡试落榜,他认定此事与黑狗逃脱不了干系,原因归结于一个巧字,乡试的半个月期,大哥一片好心收留打也打不走的瘸腿无毛的狗,接着大哥就落榜了。
祸害大哥不够,现在又祸害他,整个言府,大小许是赫赫有名的被邪祟附体的两个‘灾星’。
言午许越想越生气,伸手便要去抓狗毛。
黑狗龇咧着大白牙威胁道:“小许,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祂忍了很久,怒视着满嘴黑毛的言午许,这小子不是个好人,狠起心连狗也不放过。
祂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建议言午许夜里做梦寻机缘也是希望他能在这里活得更舒适,哪料他有说梦话的毛病。
见到言午许吐掉黑毛,露出大白牙,祂再次虚张声势地威胁:“你再咬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行,我不咬你。”言午许爬起身,在周围找了一圈没发现盆,举着灯火,弯腰低头才发现床底下的盆,扭过头吩咐道:“你去拿出来。”
黑狗不满地‘汪’了两声,趴下身子匍匐前进,没费多大功夫嘴里咬着盆从床底下爬出。
言午许将灯火放在盆的旁边,把盆翻过身,在盆边和盆底分别敲了五下,发出闷响声,抬头瞅去,黑狗把腿搭在盆底上,还用舌头舔盆身,不解地问道:“盆上有屎否?”
见猎心喜的黑狗,暂时没闲心与黄口小儿争辩,舔完后祂又张嘴咬,盆面比言午许的皮肤要硬,没有被留下咬痕。
祂是条要面子的狗,也是爱鼓捣的狗,抬起前腿把盆复翻过来,敲敲拍拍,又咬又舔,长串的口水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