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他悲从中来。
他今日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只不过在心中堆积了许久。
一直无人诉说。
这般模样的李二，从来没有在秦牧的面前出现过。
如此的脆弱不堪。
如此的多愁善感。
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出现的事情太多。
始终压迫着李二那根神经。
只不过今日突然释放了而已。
程咬金自诩是个粗人，大字不识几个，也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
只能不断的给李二斟满酒。
随后再给自己倒满。
陪着李二大口大口的痛饮。
李二今日亦是放飞自己，哪怕是喝的伶仃大醉。
也比清醒着痛苦，要好的多。
长孙无忌默默的看着李二，听着他说的那些话，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疼痛不已。
他与李二早年相识，十数年来，走过多少的风风雨雨。
何时会像今日这般。
长孙无忌知道，李二是极为仁义的。
更是打从心底里想当好一个帝王。
想让大唐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想着。
长孙无忌劝慰道：“陛下，今年京察大批贪官污吏被缉拿入狱，您已经做的很好了，就算是有党仁弘，李幼良这类人存在，这也怪不得陛下。”
“毕竟，历朝历代都是这样，贪官是杀不尽的。”
闻言。
李二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贪官是杀不尽的。
可他就是怪自己。
为什么没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大唐到底还有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些他都不知道。
这时。
秦牧看了看李二，衷心安慰道：“陛下，这功名利禄是个好东西，有多少父母官为之堕落，又有多少贪官污吏趋之若鹜，不是所有人都能视功名如无物，视金钱如粪土。”
“陛下，你改变不了别人，能改变的只有你自己，只要守住本心，不为外力所动摇，秉承着初心向前走去，终有一天会迎来真正的大唐盛世。”
“守住本心，不忘初心”
李二手里拿着酒樽，喃喃自语。
只觉得，一直被阴云笼罩的眼前，突然拨云见日一般，放射出了光芒。
指引着他走出迷茫。
“好好好，朕定会牢记初心，铸就贞观盛世！”李二坚定道。
秦牧笑了笑，端起酒杯，“陛下，请。”
“来，干！”
程咬金亦是将酒碗举起。
今夜，不醉不归。
翌日，李二将幽州的事安排好，便启程回了长安。
他实在是不愿在幽州多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