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有牛!”闫玉两眼放光:“一个聚集地咱们就弄来了好几十头牛,几百头羊,还有马,这都不算皮子……”
收获太大了,干一次就发家致富!
“北戎抢咱粮,咱就抢他们牛,他们来祸害咱,咱也不能忍着,抢回去!”
闫玉说的有点小兴奋,话又多又密起来:“咱虎踞这么穷,开春想要乡亲们加入民团,还得费老大劲做思想工作,谁想离开家啊,一家老小都指着家里的壮丁干活吃饭,等开了春,那山上荒地里只要勤快点都能找口吃的,进民团训练又没有钱拿……是没有钱吧大伯?”
闫怀文点点头。
淡淡说道:“钱粮方面确实吃紧。”
闫玉啧了一下,又道:“可要是咱能抢来牛羊马又不一样了!看看咱村子,上回去过的人家不说发家吧,反正日子都好过不少,尤其是牛,种地太辛苦了,有牛真的不一样,咱家要是没有三宝,肯定开不出来那些地。”
“大哥是想以耕牛代替壮丁,让民团脱产?”闫老二思索着问道。
闫怀文赞道:“这‘脱产’二字用的好。”
“那不就和边军一样了?!”闫向恒脱口而出。
闫怀文和田大老爷没有做声。
闫老二和闫玉父女两个眼神交换频繁。
“老师,这是一个良性循环。”闫老二斟酌着用词,好家伙,这一刻恨不得将他所有的脑细胞都调动起来。
别躺平了,快起来干活!
“咱虎踞人少,就用耕牛来补,开出更多的地,种出更多的粮食,乡亲们日子过得好了,吃得饱穿得暖,才能养下更多的孩子……等以后咱们虎踞人多了,看那北戎还敢来?”
打死他丫的!
田大老爷不置可否。
天佑这想法太过理想。
只往好处想,这可不行。
不过他也没断然拒绝。
闫怀文的想法,说不动心是假的。
他亦认为改变虎踞的现状,增加人口乃是重中之重,也一直为此努力着。
一应施政皆是围绕于此。
可如此激进之法,是他从前所不敢想的。
“北戎欺我关州日久,上回得手很是偶然,若常发生此类事情,北戎断不会轻忽,假若凛冬来犯,他们固然不便,我等应战亦难。”田大老爷这般说道。
“大人忘了西州?”闫怀文暗有所指。
田大老爷一时还想不通两者有何关联。
“据我所知,薛总旗已上报请求补兵。”闫怀文说道。
边军被打的七零八落,关州壮丁有限,已难有可征之兵。
薛总旗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报了,原因便是在此。
他手下无兵怎么成,虎踞可是边城,才被北戎破了城,不派兵是要让北戎再打进来吗?
着急上火了好一阵子,那阵子没少往官衙跑,明是抱怨,也为了能让田大老爷帮他敲敲边鼓,说说边军的难处。
没有新兵,虎踞真守不住啊!
腊月上旬才得了准信,朝廷会从其他大府征兵,调派来此。
薛总旗这才消停。
他这个人行事不拘小节,办法总比困难多。
虎踞边军人手不够,他又要从西州过往齐山一路公干,舍下老脸和龙兴借了兵。
龙兴那头,还真借给他了。
也不知是交情够,还是许了什么好处。
“年后征兵,据闻,王爷已上表,请求朝廷一次将关州历年欠下的兵额补齐。”
田大老爷如拨云见日:“怀文的意思是……王爷是因……才会……”
闫怀文正是如此做想。
薛总旗借故往西州查探,他们密报王府西州之异相,王府没有答复,就是答复。
包括允了他们所请,自建民团,还有默许虎踞从西州大量购铁等等。
西州有异,英王不敢压下,又不能明书上奏,只能暗地里偷偷奏报。
只看圣上会不会允了关州的补兵所请,便可知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