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今天,都城各家未许人家的千金都来捧场了,唯独没见她。”
“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是不和我们这等凡人同流合污的。”
时辰已到,千金们才停下观礼。
看着宁乐涵有些紧张,程知微安慰道:
“不必紧张,大大方方地走过去便是。”
众女观赏着宁乐涵的及笄礼。
已经及笄的回想自己当时的场景,还没及笄的也满怀期待地盼着自己的及笄之年。
后院。
刚刚还在屋里老老实实看话本子的迦洛,此时正朝着大厨房的方向走去。
每天上午看话本子的时候,秋兰和翠竹都会为她准备些糕点小食。现在两人在前院帮忙,迦洛饥饿难耐,只能亲自去觅食了。
迦洛在回廊走着路过离前厅较近的一处花园。看到一个女子拦住一个极其俊朗威武的男子,满目含情地望着对方,而对方却是冷若冰霜。
那女子正是姨母家的表姐袁婧姝,其父在赈灾中被流民所伤,不幸过世;身怀六甲的母亲因悲痛过度难产而亡,一尸两命,只留下一个年仅六岁的女儿无人教养。
宁夫人未出阁时与阿姐感情甚好,听此噩耗后立即将外甥女接回宁府悉心照料。
袁婧姝年长宁乐涵一岁,在宁府的吃穿用度和待遇与嫡长女一样,宁夫人还告诉两个女儿要将袁婧姝视为同胞长姐,连称呼都是大姐姐而不是表姐。
“婧姝倾慕燕侯爷已久,小女子不在乎名分,只希望能常伴侯爷左右便已知足。”
“承蒙厚爱,燕某实难接受。望姑娘早日寻得良人。若无其他事,燕某告辞。”
没等袁婧姝说话,燕凌洲已经走远。留下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看着好生可怜。
迦洛万万没想到表姐竟对燕凌洲存了这样的心思。
怪不得自打去年及笄,母亲为她物色人家她一直情绪淡淡的。原以为是她性格内敛含蓄,却不想原来心有所属。
如果母亲知道自己一向视如己出的外甥女,宁愿不要名分地跟着燕侯爷,该作何感想。
一想到母亲伤心的样子,迦洛只得叹息。
感情的事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若是可以论对错就不会有那么多意难平了。
迦洛将此事抛诸脑后,想想还是填饱肚子重要。
拐了一大圈到厨房拿了些小食就往回走。抄近路回去的时候有人在身后叫住了她。
“这位小姐,适才路过回廊,你的压襟物件儿掉在了地上。”
这声音正是刚才在花园的燕凌洲。
端着吃食的迦洛满脸疑惑地回过头看向燕凌洲。
“公子是说我掉了物件?”
燕凌洲握着手中的物件动弹不得,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只觉得动不得,说不得,听不见,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人。
想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却语言匮乏到无法找出一个词形容眼前之人。美到无法找到词语形容,让他的心为之颤抖。
迦洛走上前,看到燕凌洲握着自己的紫玉葫芦。是她十岁生辰时二哥哥在玲珑阁花二十两买来的,样式别致精巧,她很喜欢所以一直戴在身上。
“确实是我遗落的,原是我不小心,多谢了。”
迦洛看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紧紧攥着玉葫芦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这是何意?迦洛望着他幽深的黑眸,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请问能把玉葫芦还给我吗?你若是喜欢可以去玲珑阁看一看,说不定能买到更好的。”
燕凌洲好久才回过神来,将物件递给迦洛。
“抱歉小姐,燕某失礼了。”
常年征战沙场的人果然气势强大。即使是赔礼,他的声音也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无碍。”
看着迦洛转身离开,燕凌洲开口问道:
“敢问姑娘是宁府中人?”
迦洛再次转身看着他。
“今天是我阿姐的及笄礼。想必公子已经观礼了,阿姐一切顺利吗?”
“还好,令姐一切顺利。”
其实燕凌洲根本没怎么看,只是一个人在位子上喝酒。如果知道她会问,他定当仔细瞧瞧,然后说与她听。
“那就好。阿姐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紧张得很。若是出了差错,她一定会难过很久。如今一切顺利,我便放心了。
多谢公子。不叨扰公子了,我先回去了。”
一点也不叨扰。怪自己笨嘴拙舌,不善言辞,不然还可以多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