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吓了一跳，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和心理状态下，牛旭带给他的阴森再次波动他紧张的神经。
马青并没有看到牛旭把那五颗人头收走，只是牛旭的眼神和惨白脸色，还有他身上传来的浓烈血腥味和土腥味，让他阵阵作呕。
牛旭那双死寂的眼睛在盯着他，并且再次说道：“去老城区。”
马青回过神来，他很想把牛旭赶下车，他不想去，他想回家，想回村儿里等待着去国外避风头，
但，
他还是启动了汽车，并且缓缓朝着老城区驶去，
因为，
马青发现牛旭的额头出现了一个青紫色的斑块，并且那块青紫色正在慢慢扩大、蔓延，覆盖了牛旭的眉毛和眼睛，他的半张脸已经一半青紫一半惨白。
马青强压着恐惧，开车来到老城区边缘的马路上，停下车，他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看牛旭，只想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赶紧下车，然后自己马上回村里。
如他所愿，牛旭在副驾驶上等待了片刻后，开门下车了，走向车后，
马青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后视镜，发现牛旭已经走下了马路。
“呼”
马青长长舒了口气，闭上眼睛，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心想我得赶紧走，
而就在他放松的一瞬间。
砰！
一只青紫色的手掌撞碎玻璃，直接抓住了马青的脑袋。
马青根本没反应过来，只能愣愣的被这只青紫色的手掌抓着脑袋，脑袋以及肩膀位置被顺着车窗拉了出去。
此时，牛旭的脸色以及衣领裸露的脖颈部分已经全部变成青紫色，双眼赤红，他低着头，看着已经被吓傻了的马青，声音比之前更加嘶哑低沉，就像是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
“人头是你偷的吧。”
冰冷、僵硬、恶臭，带着一股恐怖到无法反抗的怪力，马青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双手紧紧抓着牛旭的胳膊，下半身在车里剧烈挣扎扭动，试图挣脱牛旭抓着自己脑袋的手掌。
马青想喊出来，但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大声叫喊，无法呼救，更发泄不出来自己内心的恐惧，他就像一只被关进黑匣子无人知晓的苍蝇，无尽的恐惧但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发了疯似地乱撞，无用功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但，无济于事。
牛旭咧开嘴，他笑了，露出了不属于人类的一颗颗锥状尖牙。
下一刻，
马青的挣扎停止了，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了水中，只有一阵阵涟漪，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马青的脑袋和胸腔滴血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这是牛旭另一只手中，从兵工铲上滴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