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刀光闪过，
鲜血崩现，
砰，
李宏的人头落地
砰！
这是李宏尸体倒地的声音。
门开了，
牛旭拎着滴血的钢刀走了进来。
李宏的人头在地上滚动，尸体还在地上抽动。
牛旭关上门，蹲下身，拿起门边李宏换下来的鞋，看着李宏的鞋尖，有一抹被蹭过的血迹。
牛旭用大拇指把鞋尖上的血迹抹掉，然后视线落在已经停止抖动的李宏尸体上。
牛旭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黑色大塑料袋，把李宏的身体和脑袋装起来，然后又把地上的血迹仔仔细细的清理干净。
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之后，扛着李宏的尸体，拎着李宏的脑袋离开他的家。
老小区的傍晚再加上是冬天，小区里并没有居民，牛旭就这么直接扛着李宏的尸体，拎着脑袋出了小区。
小区门口的门卫室里，打更大爷迷迷糊糊的抬头看了眼，发现牛旭穿着一个大围裙，上面还写着“牛家生鲜店”五个大字，也就没在意。
牛旭低着头越过一个又一个路灯，他攥着黑色大塑料袋的开口，微微抬起，不让鲜血流出来。
走了大约20分钟后，
突然，
背后传来摩托车的声音，牛旭眼睛动了动，同时，又往人行道内侧靠了靠，尽量藏在树枝遮挡路灯的阴影里。
但，
摩托车却停在了他的左前方。
牛旭停下脚步，看着摩托车上的人，眼神闪过一丝冷色，但又很快隐去，他看着坐在摩托车上回身看着自己的那人，咧咧嘴角，牵强笑道：
“军哥，这么晚了还出来啊。”
“在家里坐着没意思，暖气太憋闷，出来透透气。”
徐军说完之后，看着半边身子躲在阴影里的牛旭，又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哦，这个啊。”牛旭举起装着李宏人头的黑色塑料袋，晃了晃说道：“朋友家刚杀了两头羊，他留一头自己吃，另一只卖给我，我这不给扛回生鲜店嘛。”
徐军点点头，看着牛旭扛着的大黑色塑料袋和手中拎着的黑色塑料袋，说道：“这头羊可真够大的。”
紧接着，
他又问道：“怎么还装塑料袋里了？直接开车拉回家不就行了嘛。”
“唉”牛旭摇摇头，笑道：“我也想啊，他的车掉沟里了，出不来了，不然我也不会扛着走这么远，这刚杀的羊，还没处理好，羊头啊，心肝肠子啊一股子血腥味，不拿袋子装着点，弄得到处都是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人了呢。”
徐军想了想，刚要说送他，就听到牛旭笑着抱怨道：“军哥，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你还能送我一段儿，现在都到家旁边了，我这都是什么命啊。”
牛旭和徐军说话的时候，完全没了阴狠厉色，就是一副傻乐呵的模样，还开着自己像是杀了人的玩笑，
仿佛身上扛着的，手拎着的，真是是羊身，羊头，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感，而且还边说边走向徐军，好像是特意让徐军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徐军皱起眉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原先是开饭店的，是个厨师，处理过的生鲜牛羊猪数都数不清，但这么浓烈的味道，他是第一次闻到。
牛旭看着徐军皱眉，呵呵笑道：“是难闻了些，又腥又臭的，我也受不了，但这对我来说，都是钱啊。”
然后，
牛旭很自然举起拎着人头的手，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前面马路拐角对面的“牛家生鲜店”说道：
“军哥，我这就到了，我回去收拾收拾这头羊，明天给你打电话，晚上来我这涮羊肉，再喝点酒，我家老四还欠你四万块钱呢哈，我帮他还给你，李宏这个兔崽子，要是看在我二舅的面子上，我抽不死他。”
牛旭这番话说的让徐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值得愣愣点头，道：“那好，咱们明天晚上联系。”
徐军坐正身体，刚要挂挡给油，离开这里，发现胸前的小猫四喜完全躲进自己怀里了，他明显能感受到四喜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是太冷了吗？
徐军愣了下，也没多想，直接扭油门离开了。
牛旭看着徐军离开的背影，笑呵呵的表情渐渐收敛，直到面无表情，眼神冷冽，然后，快步走回“牛家生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