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润疑惑的时候，
警察来了，六名警察还有一名法医。
景润退到一旁，让位置给法医，刑警队大队长张帆在询问刘英几句之后，又稍稍安慰几句话，就走到景润身旁。
景润和张帆又往后退了几步，离人群稍远一些后，张帆给景润递了根烟。
景润问道：“办案现场可以抽烟？”
张帆的个子比景润矮不少，但很健壮，国字脸，30多岁，他指了指围在无头尸体旁边的警察和法医说道：“有专业的人在，我插不上手。”
景润点点头，接过了烟，点燃。
张帆吸了口烟，然后转头看向老城区，像是闲聊一般的随口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办案现场当然不可以抽烟，张帆这样做只不过是想通过香烟和景润拉近关系，然后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景润是猎人，而且是五级猎人，这样的身份在大城市里都是神秘的，更何况是相界城这样的小小县级市，
所以，张帆心里明白，他不能像审犯人或者录笔供那样询问景润，只能通过聊天的方式，获得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老刑警的一些小把戏，简单到可以被人一眼看穿目的，但很实用。
景润弹了弹烟灰，他知道张帆的想法，也很配合，直接简单明了的说道：“从脚印上来判断，应该有两个人在老城区掘地挖土，偷地底下的尸骨，他们是分开的，一个去了棚户区里面，一个在外围，
外围的那个人在一家院门前和另一个相遇了，有明显凌乱和争执的脚印，偷尸骨的人逃跑了，另一个人摔倒了，
而且在两人争执的地点，有两个人的血迹，其中一个就是这具无头尸体的，也就是顾雨的血迹，另一个血迹是谁的，我不知道。”
张帆听完点了点头，他没有直接问，而是恭维似的说道：“猎人果然厉害，竟然知道是两个人的血”
景润挑挑眉，道：“职业猎人的专业技能。”
张帆笑了下，没有接景润的话茬，而是问道：“棚户区，一百多年前是乱葬岗，地底下有尸骨不奇怪，但偷尸骨干什么呢？”
景润说道：“不清楚。”
张帆转过身，看向无头女尸，略作思索说道：“这里应该是杀人现场，而你说的棚户区外围，距离这里应该有800米左右，也就是说，凶手在割掉受害者的头颅之后，又拎着人头走了800米和一个偷尸贼打了起来。”
景润嗯了声，道：“差不多。”
张帆把烟蒂扔到雪地里，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景润，“雇佣合同，有妖魔的情况下佣金十七万，没有妖魔的情况下，佣金五千。”
景润扫了眼合同，惊奇的说道：“五千块这么多？”
张帆揉揉眉心，轻叹道：“你会赚到17万的，因为周围雪地里没有去往棚户区的痕迹，尸体周围除了我们这些人来时的脚印之外，没有其他脚印和血迹。”
“正常人怎么可能做的到？”
张帆的语气带着忧愁，普通人最怕遇到妖魔。
景润也注意到这一点了，棚户区的院门外除了偷尸贼之外，另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没有脚印和痕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无头女尸的周围也一样，除了有凌乱的挣扎痕迹之外，也没有凶手带人来这里和杀人之后离开的痕迹，就像是凭空出现，杀人之后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所以，到底是人杀人还是妖魔杀人，还不能确定。
但景润心中的疑惑却是，妖魔杀人的话，为什么两个地方都没有残留的妖气呢？
刘英走了过来，表情依然很悲伤，但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声音沙哑，低沉的说道：“张队长，景先生，无论是凶杀案还是妖魔案，都要查，无论是人还是妖魔，我都要他付出代价，钱我给，要我怎么配合都可以，我只要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刘英的声音很低，但却异常的坚定，一字一句间都流露着恨意。
张帆叹了口气，拍了拍刘英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局已经雇佣了五级猎人景润，人和妖魔一起查。”
刘英抬眼看着张帆，又看了看景润，重重点头后，跟随着警察和法医走了。
张帆转头问景润：“开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