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与小卤蛋的交谈，刘烨渐渐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哪怕自己说的话再没有逻辑，漏洞百出，对方都会完全深信不疑。
就像是一个潜意识里没有逻辑判断的机器人一样。
“我不是城里人，而是从天上下来的神仙。”
“哇偶！真的吗！我打小就听老人说，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没想到今天就亲眼看到啦。”
“其实我不是神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城里人，来这里采风的时候不小心晕过去了。”
“嗯嗯，看大哥哥穿的衣服，就像是从城里来的…”
很不对劲。
卤蛋不仅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连记忆也像是在被时刻篡改一样，根本不记得他上一秒才说过的话。
这种诡异的现象，不禁让刘烨感觉到如芒在背。
“说了我这么久，也该说说你了吧？”
刘烨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卤蛋。
“我吗？我叫卢小成，不过，爸爸还给我起了个小名叫卤蛋，你叫我卤蛋就好了。”
与先前一模一样的回答。
刘烨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在这种几欲抓狂的感觉中保持清醒。
对了，爸爸…
刘烨像是抓到了线索一般，急忙问道。
“那你爸爸在哪里呢？”
“爸爸？爸爸？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没想到，卤蛋对于他的问题，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直在重复“不知道”三个字。
同时，在他的小脸上，表情越发茫然失措。
“得了，你要是再问下去，他的小脑袋瓜就得宕机了。”
系统的声音这次不是在刘烨心中回响，而是真切地从外界传进刘烨耳朵中。
一开始，刘烨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紧张，出现了幻听；他将小拇指塞进耳朵中掏了又掏，那种感觉却依然真切。
一抬头，刘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系统此时正悬浮于地面半丈之上，比起第一次见面时，那些不停流动的光影纹路，显得更加清晰了一些，不再是一团模糊。
“你能出来了？”
“这又不是现实世界，当然可以。”
“那我之前叫你的时候怎么不出来？？”
“不想。”
好吧，系统这位爷，也是个看心情的主。
趁着卤蛋还在迷茫，没空搭理自己，刘烨赶紧向系统询问道：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嗯…这个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
系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刘烨，双手人性化地交叉在胸前。
“准确来说，这片空间也能称之为灵界；但是，与由现实世界投影出的灵界不同，这个灵界的依据，是从现实中已经发生过的时空，截取出来的，孤立静止的片段。”
“…啊？”
“哎，我就知道。”
系统对于刘烨的反应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