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蔡莼大人亲手签发的通关手谕，无论是谁，都不能通过镇南关离开华夏，哪怕是您。”
一袭青色长袍裹身的武圣听到这番话，并没有任何动怒的意思，双手抚膝，靠坐在一张简单的椅子上。
“你应该知道，我和蔡莼，是平级的关系；换言之，我不需要听他的话做事。”
“您的地位，我自然知晓；但请恕在下无礼，在镇南关，乃至整个南云省，蔡莼大人就是最高存在。”
与武圣对话的，是一位海境适能者。
“那蔡莼本人，此时为何不亲自镇守镇南关，反而奔走在境内，照顾那些凡境灵境的小辈？”
“我并不知晓详情。”
即使对方以如此语气同自己对话，武圣的表情依旧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只是，一股专属于天境的强大威压，开始缓慢地升腾，轻松压制了那海境适能者的身体，豆大的汗珠自后者脸上不断落下，滴落在地。
整个房间内，此时都回响起高亢的龙吟。
“收手吧。”
就在武圣的威压即将进一步释放时，一道混杂在龙吟中、却依然清晰有力的声音传来。
随即，蔡莼推开房间大门，锐利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对上武圣。
天境的威压，同样从他身上释放而出。
尽管二人都已刻意压低了灵能外泄的强度，但两个天境强者的灵能碰撞，仍旧让夹杂在其中的海境适能者紧咬牙关，苦不堪言。
二人的对峙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武圣才冷哼一声，率先收起了威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过座位。
“你为什么要出境？”
蔡莼同样收回了用以对抗武圣的灵能，身形有些摇晃。
“受青龙偃月刀之命，讨伐妖邪。”
“敌在何处？”
“阮越王朝。”
听罢，蔡莼心中猛然一惊。
尽管现在是全人类合力对抗魔物的时代，但一位天境适能者，没有任何预兆便擅自进入别国领土，同样可以引发一场外交危机。
更何况，他是武圣。
“可能产生的后果，你想好对策了吗？”
“了然于胸。”
良久，蔡莼才轻叹了一口气，叫手下拿来一张类似信笺的东西，用自身的灵能在其上勾勒几笔，随即交给武圣。
“有此手谕，你可自由出入我镇南关。”
武圣接过蔡莼递来的手谕，站起身子，朝门外走去。
快要到门口时，武圣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望向蔡莼。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部下还未成长起来，就陨命归天；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一昧地呵护，只会让他们变成温室中的花朵，在他们将来达到山境、在前往边境驻守时，你还能照顾他们吗？”
对于武圣的话，蔡莼并未多言，只是回道：
“你不也照顾过他们吗？”
“只是顺手为之罢了。”
武圣明白，蔡莼所说的，自然是他先前路过安亭村时，斩杀夜鬼的事情。
“好吧，不说这个了。”
蔡莼先一步走出房间，探照灯一刻不停地发光闪耀，替代了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