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一听这位大官要给自己讨回公道,心中又燃起了生的希望,连连给张闿磕头:“如果您老能给我们一家讨回公道,我……我供奉您的长生牌位,祝您老万寿无疆!”
“不用不用,快快起来。”张闿将那对母女扶起来,问道:“敢问大姐尊姓?”
“草……草民姓李,夫家姓王。小女王月亲。”
张闿道:“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所有的事情都等明天再说。”
郭淮怕晚上再发生什么变故,他就请张闿和他,还有一个亲兵睡一间房。
张闿笑道:“小郭,你放心,他们在没有弄清楚我身份之前是不敢胡来的。”
郭淮小声问道:“主公,那您为什么不向他们表明身份呢?”
“不能表明。”
“属下不解,请主公指教。”
张闿问道:“小郭,你想想,如果我表明的身份,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然后看着我们人少,突下杀手,咱们怎么办?”
“他……他们敢吗?”
“人被逼得没有退路,逼得急了,什么事不敢?”
“那……那为什么您自报是太史慈将军,他们就不敢乱来?”
“太史将军和麹将军那是同僚,有什么误会都能解得开;再者,太史将军的上面不是还有我张闿吗?他们如果敢害太史将军,他们怕我一查到底,那就真的不好交代了。”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明,还在睡梦中的张闿听见有人喊道:“武功县知县拜见主公!”
“进来说话!”跟着张闿的亲兵到了房门口,同时房中传来张闿的声音。
那知县弓腰快步到了房门口,解下腰间佩剑递给门前的亲兵,然后脱鞋进屋。
此时院子外面已经站满了人,有武功县的衙役、士兵,当然也有麹家的家丁。
王李氏和她的闺女王月亲都站在张闿的房门口傻眼了。
她们哪里会想得到,昨天晚上住在自己家的竟然是黄巾贼寇出身,如今掌控着并州、凉州、汉中和司隶校尉部(关中)的太原太守张闿。
母女二人站在那里,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些害怕,也有些失望,仿佛又看到了某种希望。
过了许久,知县从房间中出来,看了一眼母女二人,没有说话,径直出了院子。
不多时,一个衣衫华丽的中年男子,领着昨夜的管家进了院子,跪在门口,道:“小人麹演(麹三)拜见主公。”
“你们哪一位是昨天晚上要我盘着卧着的呀?”房中的张闿说话了,但是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小人麹三,有眼无珠,请主公恕罪……”随即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张闿道:“有眼无珠倒也罢了,但是你一个小小管家,说起话来就这样的霸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这平安渡,不听你的,不照你说的做,也没有活路,那你平常是怎么对待这里的百姓就可想而知了。再但是,如果只是你这样对待百姓也就罢了,可是你是麹家的人,你这是败坏麹将军的名声啊,你是想让世人都觉得麹将军是个欺压鱼肉百姓的国贼蠹虫吗?”
麹三听了张闿的这话,浑身冷汗如雨,仿佛堕入了冰窖之中,只是连连磕头:“主公饶命,主公饶命啊!”麹三在不停磕头的同时,心中又十分的悔恨,如果昨天晚上稍稍狠心一点,将这个张闿杀了,不就没有今天这事了吗?
然而,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