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难怪如此。”
“最主要的是,客人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后面高呼欢迎下次再来。”
“看来是揍轻了呀!麻烦你,一会儿我出去的时候,你把他给我关好咯。”
这时老板说道:“张老身份不一样,您可是捉鬼大师呀,我想那小伙子说的话用在您身上,不是刚好实用吗?”
道士摸着上唇的胡髭,细细想来,好像也是如此,那样不是证明自己生意不错,经常有人请自己驱魔辟邪吗?他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你把他关好,调教好了再放出来。”
“是是是,张老这次想置办点什么?”
“硫磺一斤,朱砂半斤,沉香水一桶,石灰粉五十斤,黄纸十尺……,最重要的还要一个纸人,要孩童模样的。”
“张老这是笔大单子呀!”
往日道士前来置办物品时,都是以钱、两为单位,这次居然以斤为单位,这不是大单子是什么?
“你别管了,准备好就行。”
“行是行,不过纸人得现扎。”
“要多久?”
“大概两小时吧。”
“那我一会儿再来取。”
“张老慢走。”
此时里屋内那个小伙子闻听慢走这两字,职业病又来了,一下跑了出去,对着道士的背影鞠躬道:“欢迎下次……”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捂住嘴巴,拉进里屋去了。
道士这次倒也没有生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他把手指放进嘴里,朝天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便离去了。
天干物燥,道士出来的时候还早,没什么人,闲逛许久,此时集市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声鸣叫自天空传来,道士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天空,一只鹰隼正在天上盘旋着。
随后他溜进一个巷子里,又朝天吹了一个口哨,那只鹰隼便笔直的朝他坠下来。道士伸出左臂,那只鹰隼扑扇着翅膀停在他的手上,随后他从随身携带的储物袋里拿出一张黄纸,撕成一个小纸人的模样,对着那小纸人说道:“速来集市。”随后他又补充一句,“黄樱樱也在。”把小纸人放到鹰隼的嘴边,那只鹰隼叼起小纸人便飞向天空,在天空中打了一个圈,才飞离而去。
道士走出巷子,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发现自己,他便朝一肉摊走去,肉摊上挂着一牛头,看上去栩栩如生。老板是一个光着膀子的肥胖大汉,胸前围着一黑皮围裙,上面反射着油光,嘴里叼着一支烟。
见道士走来,老板一边分割着牛肉,一边说道:“张叔来了。”
道士点了点头,看着肉摊老板嘴里烟上寸许长,还带着弧度的烟灰,期望它赶紧掉落下来,“上次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老板弯下身子,消失在了小摊后面,不一会儿他站了起来,道士仍盯着他烟卷上的烟灰,发现居然还没有掉落。
“牛眼泪嘛,昂。”老板把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递了过来,“一文钱。”
“哦。”道士接过玻璃瓶,一边从腰间解开钱袋,一边时不时的盯着那越来越长的烟灰,看得那肉摊老板一脸的疑惑。
在把钱递给光着膀子的肥胖大汉后,道士说道:“你别动。”
大汉疑惑的看着道士的手慢慢朝他脸上伸开,眼角的肌肉不由得抽动起来。
道士伸出食指,轻轻一弹,那烟灰断落下来,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哈哈哈,输了吧?我就说他一定会给你弄掉的。”旁边一卖糖葫芦的瘦子对着光膀子说道,随后他拿起案板上的一块牛肉,说道:“愿赌服输,这是我的了吧?”
壮汉挥起手中的肉刀往下一砍,吓得那瘦子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慢一点估计就被一刀斩断了。
他愤愤不平的说道:输不起是不是?
壮汉朝他瞪了一眼,瘦子才缓慢离去,嘴里依旧叽里咕噜念叨着,只是已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随后道士又来到一狗肉摊,摊贩万般保证自己这是最正宗的黑狗血,狗乃是非洲进口的,非常纯正,非常黑,黑到你把它扔进煤堆你都不知道哪个是煤,哪个是狗,喝了这狗血,保证与宜春院的姑娘大战三百回合,绝对不是问题,道士半信半疑的付了钱,提起整整一木桶黑狗血就离去,后面狗肉摊贩高声喊道:“张老保重身体呀!”
随后他又来到鸭肉摊,摊主保证自己的鸭子非常白,一点灰色都没有,鸭子乃是欧洲进口的,非常纯正,非常白,白到你把它扔进雪地里,你都分不清哪个是雪,哪个是鸭。吃了这鸭掌,保证与宜春院的老鸨大战六百回合,绝对不是问题。道士将信将疑的付了钱,拿起打包好的一斤鸭掌,刚要走,回头对摊贩问道:“你与那个卖狗肉的是两口子吧?”
摊贩震惊道:“哎?你怎么知道。”
道士摇了摇头,随后转身离去,后面传来狗肉摊贩的声音高呼道:“张老千万保重身体呀!”
兜兜转转,百转千回,道士满身都挂满了东西,连两只耳朵上都别着两支毛笔。
在累得气喘吁吁之时,两个少年挤出人群跑了过来,喊道:“师傅,师傅……”随后接过道士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