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例外。
女扮男装、纨绔子弟、强抢民女,这种大戏,秦役可只在书中或者影视剧里看见,何况他对这台州府赵家,没有一分畏惧,当然不会放过眼前这大戏了。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酝酿着。
食肆二楼原本是宾客满座,见他这般行径,纷纷是避之不及,离得远远的。
赵公子伸手摸了一把女子的脸庞,捏住她的下巴,阴阳怪气的说道:“啧啧啧,余二小姐,你可找我好苦啊。”
“呸!”
身为阶下囚的女子,面无惧色,一口带血浓痰吐到了赵公子的脸上。
“大胆!”
一旁的疤脸壮汉大怒,伸手要打,却被那赵公子拦下。
“这么一朵娇花,怎可如此粗鲁对待。”
他脸上不见恼怒,只是取了一丝帕,将那浓痰擦去,又放在鼻下闻了闻,满脸的享受:“余大小姐伺候人的功夫真不错,薛先生是赞不绝口呢。”
听到“余大小姐”这四个字,那女子彻底怒了,可任由她如何挣扎,却也挣脱不了身旁两个壮汉的大手,只得是张口怒骂。
“当年你赵家不过是我余家一奴仆,若无我余家提携,尔等敢在这南地称世家!北地沦陷,我余家来投,只求一栖身之所,你等不思报恩,竟还觊觎我族修炼法门,更丧心病狂的奉养邪祟,祭炼尸 ”
一开始,那赵公子对女子的歇斯底里视而不见,但对方愈说,他脸色愈冷,直到听见“豢养邪祟”之后,这才冷哼一声。
他身旁的那疤脸壮汉立时会意,伸手捏住女子下巴,轻轻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女子下巴立时错位,怒骂声也戛然而止。
“赵明城,拿件衣服给她披上,带回府中,这可是要献给薛先生的呢。”
“是,少爷。”
疤脸壮汉应了一声,便脱下外衣,将女子身子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来,而后便另有壮汉将其扛在肩头。
赵公子忽然抬头,望向某处,目光冷冽。
街道两侧的食肆酒楼,全都是门窗紧闭,只有这一处,两扇窗户大敞不说,一名披发青年竟还将脑袋探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去把那个看戏的抓来,挖去双眼!”
他这话音刚落,四五名壮汉就如狼似虎的朝那食肆奔来。
“苦也!莫要牵连我等!”
“这外来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下祸事来了吧。”
“落在这赵家手上,怕是生不如死。”
二楼之上,食客们议论纷纷,看向秦役的目光,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谁曾想,那秦役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只见他将手中羊蹄一丢,将酒葫芦挎到腰间,又抓起一坛酒,然后就起身跳下窗台。
“砰!”
“兹啦!”
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和陶瓷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只见秦役头脸朝地,摔了个狗啃泥,手中酒坛一时没能拿住,酒水洒了一地。
那些躲在窗户缝隙偷瞧之人,皆是捂嘴偷笑,就连那几个要来捉拿他的壮汉,一时也是放声狂笑。
秦役挣扎起身,用葫芦里的酒水洗了把脸。
刚才那一下失足,倒不是他不胜酒力,说来惭愧,这种不动用地煞术的飞檐走壁,他也是第一次做,这才有了这么一个笑话。
赵公子也被逗乐了:“一个醉汉而已,算了,挖他一只眼睛就好了。”
“公子心善!”
当即有一个壮汉送上了一个马屁,然后快步走到秦役面前,手掌化爪,直挺挺的朝他右眼抓去。
在所有人看来,这外来人不过是酒劲上头,要行那英雄救美之举,这么一摔,清醒过来了,只怕是已经吓的尿了裤子,哪里还敢动手。
“锵啷!”
一声恍若龙吟的拔刀声响起,随后就见到一截手臂和一颗头颅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