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仙儿此时也见到了姜小鱼,见他用手帕蒙着面,心中也是一愣,不过客人有怪癖,只要不是太过分,按妓院的规矩是不准多问的。
因此叶仙儿只稍顿了顿,便裣衽一福道:
“这位大爷,玉卿给你请安了。”
姜小鱼憋着嗓门,哈哈大笑道:“你就是玉卿?果然长得美得流水,好,好啊!”
叶仙儿听他出语粗俗,不由柳眉一皱,她向来是只接雅客的,但老鸨说此人出手豪绰,也只有勉强应对了。
当下微微露齿一笑道:“多谢大爷夸奖,但不知大爷尊姓大名?”
姜小鱼只想好好捉弄她一顿,便道:“我尊姓嫖,大名可不得了,是个官字,你就叫我嫖大爷好了。”
叶仙儿闻他称自己为“嫖官”,自然知道是戏耍之词,不过也装不知道。
便道:“原来是嫖大爷,玉卿真是幸会啦。”
两人并排坐在西的靠椅上,中间隔着一个茶几,姜小鱼见叶仙儿将手微搭在茶几上,真是皓腕如雪,也不客气,伸臂就将它抓在自己的手中。
“玉卿姑娘,你这小手长得,可真是又白又嫩啊。”
叶仙儿见他一坐下来就开始毛手毛脚的,也吓了一跳。慌忙抽出手来道:
“嫖大爷,奴家还是给你弹弹琴吧。”
姜小鱼眼珠一转,便道:“也好,我听听你弹得好不好?”
叶仙儿便去坐在琴台边,略略拨弄了几声琴弦,便弹奏起来,当真是韵声悠扬如流水行云。
姜小鱼只听了几声,便大声道:“不好,不好,像我晚上撒尿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换一样换一样。”
叶仙儿无奈,只好去从壁边取了一管玉箫来,按洞抿唇,就吹奏而起。
谁知刚几声,就又听见那讨厌地客人道:
“不好,还是不好。”
叶仙儿一气便放下玉箫,说道:“嫖大爷,不知玉卿哪里吹得不好,还盼指教。”
姜小鱼大声道:“不是吹得不好,是箫不好。”
叶仙儿一奇,竟不知此人还懂得箫质,便道:“莫非嫖大爷知道好箫么?”
姜小鱼一脸神气地道:“当然,大爷我身上就带着。”
叶仙儿忙道:“好啊,在那里?还请嫖大爷给奴家瞧瞧,让奴家试着吹一吹,看好是不好。”
姜小鱼向自己的下体一指道:“就在这里,可是最上等的箫,你就试着吹一吹,要是吹得不好,我可是要骂人的。”
说着,作状就要解裤子。
叶仙儿这才省悟过来,又羞又恼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这……这箫,奴家……奴家是吹不好的。”
她说着这话,便不想留在这里了,刚要起身,却见姜小鱼从怀中掏出一叠纸票来。
自言自语道:“我身上这三万两‘飞钱’,今晚不知又要飞多少出去,唉,这银子用不掉,让人真是难受,难受之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