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这里顿了顿,又道:“后来我一觉醒来,身边果然站着一名好生美貌的小仙女,她就帮我打出了牢房。
一出去后,我就想到了你的事,心里着急得了,但又不知道地府怎么走自己抹脖子上吊又太痛就只有到那阎王殿去了想到了砸神像的这个傻办法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广王听他眉飞舌舞的说了大半天,脸上只是冷笑,梦中遇仙虽并不是什么奇事,但这小子所说的破绽百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他法力虽然未能达到通天彻地,能知过去未来的地步,但生性精明老练,否则也做不了这冥界第一殿的殿主。
暗忖:“待我拿出生死簿来,查查这小子的来历。”
一念至此,口诵咒言手上已经多了一本金光闪闪的书簿,他伸出手来翻开一页,却是一片空白,便在书面上虚写了“大唐剑南道涪州姜小鱼”几字。
这生死簿十殿阎王皆有一本,以便于查阅新鬼的来历,也是勾人魂魄的依据,只需用阎王咒,在上面写下新鬼的籍贯、姓名,那上面自然会显现出来这鬼魂的一切过去。
然而,奇异的事生了,本是万试万灵的阎王咒,此时竟在生死簿上毫无作用,那上面无一字显现。
秦广王一愣,立刻想到:“莫非这小子的籍贯姓名有误。”
当下,举起生死簿来,对着姜小鱼一照,一道金光霎时射在他的身上,不出片刻,这小子的一切来历都会显现无误。
秦广王冷冷一笑,便去瞧那生死簿,这一望之下顿时吓了一大跳,上面依然是空白,一片一字未出,一时间竟将秦广王愣坐在当场。
原来在数百年前,不仅是人类,无论什么妖魔鬼怪,还是畜牲昆虫,寿命都归于地府管辖,后来东岳大帝在泰山得道成仙,玉帝便将妖界与魔界的事交与东岳大帝查管。
但生死簿上,仍然会有这些妖与魔的来历记载。
而如今,这姜小鱼的来历竟会在生死簿上显示不出,那就是说他非人、非妖、非魔。唯一的解释,是通玄得道,在凌霄殿上注了仙籍的神仙。
但这仙人的魂魄已练成金丹元神,岂是牛头马面这等低贱的鬼官所能拘到地府来的?
而且,这小子的举止神态,全然是凡间的那种地痞无赖,哪里有半分仙人的样子。
一时之间,素来以精明见长的秦广王,也被这小子的来历弄得糊里糊涂,不知如何是好。
姜小鱼坐在那里,见到秦广王忽然变出一本金光灿灿的书来,对着自己比划半天,然后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白净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
当下嘻皮笑脸的道:“王爷,你那本书挺耀眼的,全是金叶子做成的吧?是哪一个凡人烧来的?人家可是花了血本,至少要让他多活个三五年才算还情。”
秦广王闻言大为气恼,但不敢说这就是生死簿,而且还查不出他的来历,不过这姜小鱼绝不简单,又知道自己的秘密,那是得罪不起的,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他想到这里,收了生死簿,沉肃的脸上又不情愿的一点点泛出笑意,装着信了姜小鱼刚才说的话道:
“小兄弟,看来你的这番仙缘真是不浅啊!如此煞费苦心的到地府来,给本王报信,真是感激之至,感激之至。”
姜小鱼见他的眼神,也知道对方并不全信自己所说的话,不过纵使信得一半,自已就会有些好处了,当下道:
“不客气,不客气,我这个人最讲义气为朋友……这个是赴汤蹈火,身上捅上七八十刀,也绝不会眨一眨眼的。”
秦广王暗骂道:“呸!你这样一个小小卑贱的泼皮,能算是本王的什么朋友。”
不过心中始终忌惮着他的来历,便又笑道:“那就多谢了,不过本王还想请教小兄弟,如何才能躲过这一劫。”
姜小鱼微一思索,便一拍大腿道:“当然是放人了,王爷那些美人儿我虽然没有见到,但想来一个个定是白嫩水灵让人喜欢得紧。
不过王爷你留住这些美人儿的日子也不算短,享用也该差不多了……”
又指了指他头上的王冠道:“不过你头上这顶帽子却比什么都重要,这东西丢了不仅美人儿留不住,还要常常受别人的欺负,这笔买卖可不是大大的划不来么?”
秦广王如何不知这顶王冠对自己的重要性,先别说什么美人儿,这千百年来,自己身居要职,审罚新鬼,在冥界之权,只在阎罗王之下,定然遭到了其余八殿阎王的嫉恨,只要自己一但失势,落井下石的必然不少。
就是黑白无常这两个马屁鬼,为了保住自身两条长舌头,也要般弄无数的坏话出来,正因为他心中清楚这一切,才会对姜小鱼如此忍让客气。
当下他点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说,我将那些美人儿都放走,不过,小兄弟的口风要严些才是。”
姜小鱼道:“你放心,我是个有名的闷葫芦,事情到了我这里,就只进不出啦!不过王爷,你这事拖的时间不久,就不怕别的什么人知道么?”
秦广王摇头冷笑道:“这倒不会,那些美人儿多半是世上的名人,要隐藏不报是不可能的,本王用了另外的法子。”
姜小鱼对这方面有一种天生的异禀,立刻领悟了道:
“对,偷梁换柱,用别的女鬼冒充,反正世上这么多人,长成哪付模样没人清楚,只要你这里说是什么大乔、小乔,然后用烂乔破乔去代替,谁会知道那么多。”
秦广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也暗赞他聪明点点头道:
“不错,就是这样,那些法力神通广大的上仙,虽然能算到此事,但清净无为,绝不肯来管这样的闲事,所以这事除了我的几个心腹之外,实是一个秘密,却想不到还是有仙人透露给小兄弟你,说不定是想借你之手点醒本王,也未可知。”
姜小鱼连忙点头道:“一定是这样,只是把我连累了,说实话,当时我知道这消息之后,一心想告诉王爷你,其余的后果倒少考虑了,现在还真有些后悔啦。”
秦广王自然知道,这小子不会平白包庇这件事的他,若真有那位仙人在背后指使,自己还不敢在暗中使坏,砸毁阎王殿的罪名虽然不轻,要替他开脱甚是麻烦,但比起自己的王冠来,那又微不足道。
当下道:“好罢!姜小鱼,你的事本王会放在心上,即刻宴请其余九殿阎王过来,就说你和我有些缘分,让他们不再计较从轻落。”
姜小鱼听到“从轻落”,那岂不是还不能顺利还魂?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顿时又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