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自家门上来,要么就是病笃乱投医,要么就是有所为而来,冯紫英不认为一般人都能觉得自己还能左右朝局的本事了。
「他们没说其他的?」冯紫英舒服地在鸳鸯伺候下靠着炕头斜躺下,手却牵着鸳鸯柔荑不肯放,带着鸳鸯身子也往自己怀里来。鸳鸯涨红了脸,略带担心的看了一眼门外。
这个时候肯定是没人会不打招呼就往里钻的,就算是几位奶奶要来,外边小丫鬟也会通传,最不济也要做声的,自己好歹也是几位奶奶包括太太都认可的府里管家大丫鬟,都默认了自己跟了爷,没有那个不开眼的还会来故意招惹。
大爷一别四个月,如果不走的话,自己肯定早就被收房了,本来都要算日子了,结果突然大爷又要奔赴辽东,这是天大的事儿,鸳鸯当然明白,只能把幽怨自怜藏在心里,表面上还得要强作笑颜。
现在爷总算是回来了,想到这里,鸳鸯心中也是扑通猛跳,总该是遂愿了。
不过肯定不能是今日,还是得选个吉日。当然爷一趟出去这么久,他的性子现在阖府上下都知道,是离不得女人的,再说有尤三姨娘伴着,但肯定也是不能满足的。
而且听得贾环说爷在天津卫都没歇脚就直接回京了,也就是说爷连琏二奶奶那边儿都没去,就回京了,中间也是没有打野食儿的机会,想到这里,鸳鸯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虽然平儿从未正面回应过自己的发问,但鸳鸯确定大爷是和琏二奶奶有私情了,肯定还生下了一个孩子,而且多半是一个儿子。这个私生子就是一个野种,琏二奶奶算什么?外室?恐怕连外室都不能算。
大户人家主人在外边儿养外室也很常见,但是一般都是两种人。
一类是风月场馆里从良的姑娘,既有所谓清倌人,也有那些当红头牌。
另外就是那种小户贫寒人家的女子,这一类居多。
前者更多的是男人图个名声名气,后者则多半是男人要图生个儿子。
若是男人家真没有儿子,那外室就有可能被正式收房纳为妾室,简而言之母凭子贵登堂入室,身份要摇身一变有了,当然成为大妇是绝无可能的。
琏二奶奶图个什么?
鸳鸯多少也能揣摩出一二来,也能理解琏二奶奶的一些心思,但是却不能认可。生个儿子又能怎么样?现在二姑娘和岫烟姑娘都生下了儿子,二房三房都有了香火纵然长房还没有儿子,但是也不可能轮得到琏二奶奶生的这个野种入继吧?沈大奶奶也是能生的,还有四姑娘也肯定很快要嫁入长房。
另外不是也还有自己和晴雯、云裳、平儿、金钏儿、玉钏儿这些人么?只要生下儿子,立即抬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不济只要宝姑娘林姑娘这些大妇生下儿子,甚至莺儿、龄官、紫鹃、雪雁这些人生下孩子抬妾,二姑娘和岫烟姑娘立即就可以
转入长房去,一样就房房都能有传宗接代的
了,可以说永远无可能轮不到琏二奶奶的孩子出头。
那琏二奶奶还图个啥?或许就是图有了一个孩子,能羁绊住大爷?
鸳鸯觉得恐怕琏二奶奶也就是存着这个心思,打这个主意,而且不得不说,现在琏二奶奶也的确实现了她的这个目标,遂了愿。现在琏二奶奶在天津卫听说生意做的很大,王信、林之孝夫妇这些都投靠了琏二奶奶在帮琏二奶奶经营,很有些要自立门户的架势。
有府里人前两个月在南熏坊那边看到了林之孝,一副富商打扮,全身上下都是绫罗绸缎,手指上的玉扳指,腰间的玉佩,话语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无一不显示其富裕程度和经济实力,足见琏二奶奶这
两年已经在大爷的扶持下开始发达起来了,连林之孝都开始张扬起来了。
当然鸳鸯也知道这里边肯定有林红玉跟了大爷的缘故,这一点鸳鸯是专门问过平儿,平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基本上默认了这个事实。
这让鸳鸯也很是恼火和不忿。
大爷就是管不住裤带,而林红玉也是一个不知羞的骚蹄子,居然不声不响就爬上了大爷的床,而更吃惊的是琏二奶奶居然就容忍了。
「没说其他什么,奴婢让宝祥他们回了话就说爷才回来,累了,暂时不见客,那边人就说明日再来,留了几张帖子,要不要奴婢让人替爷拿来,·····」鸳鸯定了定神道。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
不也说了爷都乏了,该好生休息休息,······
冯紫英的手已经揽住了鸳鸯的水蛇腰,手也往其夹袄里钻,透过夹袄里的小衣,温热柔腻的肌肤滑嫩无比,
出门这几个月,虽说有布喜娅玛拉和尤三姐,但是哪里比得上在屋里百花争艳的心旷神怡,而且布喜娅玛拉和尤三姐也远无法和鸳鸯、金钏儿、晴雯、平儿、紫鹃、云裳这等柔媚可人的丫鬟伺候相提并论,便是莺儿、龄官、雪雁这些丫鬟揣摩人心人意的本事也不是她们能比的。
被冯紫英半勾半拖的拉上床,鸳鸯也有些情动,双颊如火,鼻息咻咻,对于冯紫英的一些小动作也就任由她去了,冯紫英难得见鸳鸯如此善解人意地配合,哪里还能忍得住自然是先行堵住了鸳鸯的樱唇,舌齿流香,呢喃蜜语,
冯紫英手自然而然地就攀上了那对紧致茁壮的玉丘,鸳鸯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不过此时她却没有阻止,一直到冯紫英要开始解开她的汗巾子,魔掌探入腹下要害,才阻拦进一步深入:「爷,今日不行,奴婢虽然如草芥,
冯紫英立时清醒过来,亲吻了一口鸳鸯的耳垂,鸳鸯身子一阵酥麻,「爷有些孟浪了,自然是要等到祭日,你好生问一问,十日内,爷就要把你收房了。」
鸳鸯一阵迷醉,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奴婢让人去算一算日子。爷若是不去几房,奴婢一会儿去唤金钏儿或者平儿过来,······」鸳鸯走了估计也是真不敢再在这里呆了,再呆下去万一擦枪走火,冯紫英按捺不住,那就反为不美了。
迷迷糊糊间,有人进来,香气迷离间,上炕钻入自己怀中,冯紫英连眼皮子都懒得睁
开,手径直便往女人身上摸去,熟悉的香气加上那对峰峦大小程度,冯紫英不用猜都能猜出是谁。
很快就褪下肚兜小衣,冯紫英在摇曳的烛光下翻身上马,喘息声,呢喃声,伴奏出一曲浪荡人心的小夜曲。
云收雨歇,平儿躺在冯紫英怀中,俏眸含情,玉靥羞红,「爷没在奶奶那边去?」
冯紫英知道平儿嘴里所说的奶奶不是指沈宜修、薛宝钗和林黛玉,而是指王熙凤,扳着平儿的香肩,让其翻过身来,和自己面对,「没去,时间来不及了,以凤姐儿的性子,我若是一落脚,怕是没有两三日走不掉,朝廷这边还等着呢。」
「爷真狠心,奶奶日盼夜盘,还有虎子,好歹也是爷的血脉,纵然二姑娘和邢姑娘给爷生下儿子了,可虎子也是爷的骨肉,也是冯家血脉,······」平儿把脸贴在冯紫英的颌下悄声细语:「奴婢上个月去了一趟天津卫,见了奶奶,奶奶都瘦了一圈儿,虎子也问起
冯紫英心里暗叹,搂着平儿的腰腹摩挲着。
这女人多了,羁绊也就多了,再说当时说得轻松,但现在看来那也是麻烦,尤其是有了孩子你还真没法割舍了。
府里三房,要说对自己在外边儿的一些勾当行径一无所知,冯紫英也是不信
的,不过沈宜修大度,宝钗深沉,黛玉不屑,所以都看似风平浪静,但若是自己太过出格,肯定也会影响到夫妻感情的,这个度,自己得拿捏好,
尤其是王熙凤和宝钗、黛玉都还算亲戚,若是因此而弄得起了龃龉,反为不美了。
平儿也难。
冯紫英明显感觉得出来宝钗和黛玉对平儿到来的不那么欢迎,也许在她们心目中这就是王熙凤打进冯府的一颗钉子,刺探情况不说,还在随时提醒着天津卫那边还有一个「家」。
冯紫英不确定宝钗和黛玉是否知道王熙凤已经替自己生下了一个儿子,但肯定多少知晓自己和王熙凤的私情了。
纸包不住火,冯紫英也没有指望过自己和王熙凤的私情能一直瞒着宝钗和黛玉,以王熙凤的性子,有意无意都会把这些消息「泄露」出来,这是迟早的事儿,冯紫英有这个思想准备。
不过平儿在府里边的日子可能就难过了。
纵然平儿的性子原来在宝钗黛玉那边赢得诸般赞誉,但一旦有了这种事情,肯定王熙凤的「罪过」都要算到平儿头上,甚至多少也会怀疑平儿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已经现在冯府里边扮演什么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