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突然鼓足勇气道:「不过东哥姐姐你都嫁给这个男人了那能让东哥姐姐都看得上心甘情愿的男人,肯定是大英雄,那哲哲自然也愿意。」
被哲哲反将
将一军布喜娅玛拉倒是觉得有些小看了这个小姑娘了,人家好歹也是出自富贵之家平素耳濡目染,对草原也好,辽东也好,汉地也好,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么说你也知道你要嫁的人是什么人了?」布喜娅玛拉笑了起来。
「听说是汉人大官,连辽东的汉人将军都要听从他的命令。」哲哲渐渐从开始的紧张担心恢复了平静,尤其是她也感觉到布喜娅玛拉对她没什么恶意,即便是说笑也是带着善意的揶揄。
「唔,也差不多吧,但你嫁到汉地,能适应么?」布喜娅玛拉问道:「还有,你明白你嫁到汉地的意义么?」
哲哲一愣,看着布喜娅玛拉,缓缓摇头:「东哥姐姐,我不太明白。」
布喜娅玛拉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化为一句话:「有些话光靠我说,你恐怕也不明白,只有到了汉地之后你慢慢体会吧。
一行人从牛庄登船,从水路重返大沽,再从大沽换乘船回京。
当然布喜娅玛拉和哲哲她们就在天津卫就留下来了。
冯紫英和薛蝌、贾环这一趟辽东之行可谓去时千里冰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月莺歌燕舞的小阳春了。
这一去就是四个月时间,紧张繁重的战事让冯紫英都有些吃不消。
倒不是说身体有多么累,而是操心。
从毛文龙部的数百里奔袭到赵率教、尤世禄他们与额亦都、费英东二部的恶战,再到曹文诏和贺人龙部从侧翼与扈尔汉部的鏖战,到最后重新控制铁岭卫城,把杜松部拯救出来,这每一场战事都让冯紫英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以说,这一场战役是一环扣一环,只要其中出一点儿差错,不敢说就会导致全军溃败,但是杜松部却真有可能覆灭。
现在取得了一个最好的结果,铁岭卫城保住了,杜松部损失虽然巨大,但好歹也还营救回来七八千人,相当难得了。
最关键的是打破了建州女真的战略意图,而且重创了建州女真,冯紫英相信一两年内恐怕努尔哈赤都只能慢慢舔舐伤口,要再发起一场如此规模的战事,恐怕没三五年休息做不到。
不过冯紫英不打算给建州女真三五年的休整喘息时间,九连城到皮岛一线的战线必须要尽快开辟出来,绝不能让建州女真安安稳稳地休养生息,要让他们也尝尝背后失血的滋味。
此番在天津卫冯紫英就没有逗留了,而是直接回了京师城。
这一去四个月,无论是朝廷那边,还是家里,都已经是望眼欲穿了。
妙玉和岫烟都已经生了,妙玉产下一女,而岫烟生下一子,冯紫英也急切地盼着回去看一看。至于说天津卫这边,随时可以过来,倒也不急在这一刻。
醒过来时,天已经黑尽了。
冯紫英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四个月的征战,可谓心力憔悴,后续的事宜安排一样也煞费苦心,反倒是回来路上虽然身体疲惫,但是精神反而放松了许多。
但他也知道,自己一回来又要投入到各种繁杂的事务中去。
湖广那边,熊廷弼已经正式浇灭了播州之乱杨应龙父子伏诛,安奢两家也穷途末路,覆亡在即,绵延了几年的西南战乱,到现在总算是看到了结束的曙光。
山西那边情况略微复杂一些,袁可立在那边打得还算顺手,基本控制住了北部的局面,丰州白莲和土默特人的进攻在经历了前期的凌厉凶猛之后,也逐渐陷入了困境,被限制在了一个较小的范围内,不过整个白莲教在山西开始掀起了此起彼伏的叛乱,虽然规模不算太大,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整个山西的局面处于一种北地基本可控,南部依然乱象纷呈的情形。
不过随着北面局势逐渐扭转,土默特人已经丧失了原来的气势,开始逐渐退缩丰州白莲还意图联络整个山西白莲教的汉人信徒汇聚起来起事,但由于袁可立牢牢地将丰州白莲主力压缩在北面,而陕西过来的卫军在南部也取得了连续胜利,迫使从陕西流窜过来的乱军也被压到了几处角落之地,不过他们实力犹存,仍然有很大的破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