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两人新躺在床。徐年原本十分困倦,被郁槐这么一搅合,先前酝酿好的睡意『荡』然无存。
黑暗中一切细微的动静都被放大,阳台偶尔传来风声,身边人的呼吸逐渐愈发平缓。郁槐似乎快睡着。
想着郁槐这些天在除妖局应该都不曾好好休息,徐年不想打扰,悄悄翻个身。还想动一动腿,耳边忽然传来枕头摩挲的声响,郁槐侧过身来,伸出手,将连人带被子抱住。
徐年眨眨眼睛,小声问:“你没睡着?”
郁槐过一会儿才回答,声音低低的:“你怎么,一直动来动去。”
因为倦意,说话带着一点儿鼻音。徐年老老实实道:“我睡不着……要不我们聊聊天?”
“大晚的不睡觉,让我给你当陪聊?”郁槐的手臂收紧些,懒洋洋地问,“想聊什么,老板。”
“我想想……哎,我都没怎么听过你爸爸的事情,你能说说吗?”
“我爸?我都不记得长什么样。”郁槐回忆一会儿,慢吞吞道,“听我妈说,和我长得挺像的。,跟你一样是白昼命。”
“哇。”徐年非常捧场。
郁槐被逗笑,戳一下的额头:“那个候妖界还没这么平稳,不同种族的妖怪相互厮杀是常有的事,为救我妈妈,掉进死冥河里。我那还没记事,南栀说我妈消沉很长一段间才慢慢走出来。”
郁槐着徐年闪烁的眼睛,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与人类和平共处开始是我爸的构想,走后,我妈妈做鬼族的家主,接过未完成的事业,才促成后来的和平共处条例。”
徐年依稀记得,鬼族的家主位初并不属于宣檀,是属于郁槐的父亲。妖族实为尊,如此说来,郁父的实甚至在宣檀。
徐年忍不住问:“那么厉害,掉进那条河里没什么办法吗?”
郁槐的声音很轻,却非常肯:“那是死灵待的地方,无多强大,都不可能活下来。”
徐年低应一声,慢慢将头靠在郁槐的肩膀,依偎着汲取温暖。
房间内一静默无言,过半晌,徐年闷声问:“你明天还要去除妖总局吗?”
“和鬼族有的事情已经结束,再待在除妖局没什么用。”郁槐顿顿,“正好,自由港的开放日快到,我必须回去一段间。”
徐年想起在埋骨场,郁槐提到过这个日子:每年自由港都有一天间取消门栏,外开放,在此期间只需持有咒珠便能进入自由港。尽管传送咒珠在市面价值千金,相较于平日进出自由港的实要求,开放日已经算是容易进入自由港的候。不少妖族会想办法弄到咒珠前来游玩,开放日又被戏称为妖族新年。
近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没想到开放日就要到。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徐年主动说完,想起那只从头到尾不曾『露』面的鬼族,始终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什么候才能有另一个凶手的线索……”
“隐藏这么多年,短间内查不出来是正常的。”郁槐的眸光透着冷意,伸手揽住徐年的肩膀,将人抱进怀中。
“按照唐斐后的说法,那个人迟早会出现。不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