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喊我二郎，我只是二郎，不想做别人。”
峒渊声音低哑，轻轻地说道。
凰九有些怔愣地看向他。
峒渊被凰九看得有些脸热，但却执着地不肯转过头去，只眼睛晶亮地看着凰九。
眸子里是委屈和坚持。
“好。”
凰九妥协了，只能点头。
“那现在，让我帮你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口。”
凰九伸手过去，将峒渊被血迹浸透了的上衣汗衫卷至腰部上方，腰腹间的皮肤和肌肉便一寸一寸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
他的上半身，凰九是曾见过的，黝黑又有力量。
因为长时间被日晒雨淋，烛火中照的腰间的肌骨微微发亮，峒渊现在被凰九看着上身，心口紧张得要命，腰间肌肉紧紧崩起。
若不是有几处被棍棒敲烂的还在渗血的大小伤口看着有些触目惊心，这般的香艳好春光，凰九定然是要好好摸上一摸的。
但是，纵使现在也让凰九好一顿咽口水。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一处最为狰狞的伤口。
“嘶——”
峒渊皱眉，将凰九的小手握住，包在他的手心里，面色在烛火的映衬下，红得滴血。
“先……先别碰……”
凰九眉头比他皱得更深。
这峒渊变成小牛郎以后，怎么跟个小媳妇一样，爱撒娇又娇气。
这么点小伤小口的就娇气成这样，那他以前还眼睛都不眨地往她身上钻追魂钉呢！
“不行，得先给你把伤口清理干净，不然明日会化脓的。”
“嗯……”峒渊轻轻点头，但是却没放开凰九的手，那双大手炙热滚烫。
凰九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开，然后拿起方才从衣服上撕下来，浸了水的衣角料子，轻轻擦拭着峒渊腰腹上的伤口。
她擦得认真，错过了峒渊炙热晶亮的眼神。
也或许，是凰九假装看不到。
凰九动作很快，峒渊的伤口也全都集中在上身，皆都是些被敲烂或是敲得淤青的伤口，凰九很快便将伤口边的血迹清理了干净。
然后又站起身走到香炉跟前，从香炉里抓了一大把黑乎乎的炉灰朝着峒渊走过去。
峒渊还没来得及说话，炉灰已经被糊在了他腰上背上那几处还在不停渗血的伤口上。
“放心，之前有人告诉过我，香炉灰是用木屑掺了香料制成的，是能止血生肌的。”
凰九解释道。
“你先休息，好好睡一觉，等明日就该不疼了。”
说着，凰九走出土地庙，打算再找些能喝的水过来，峒渊因为身上有伤，流血太多，嘴上已经干得翘了皮。
“你……你是要走了吗？”
峒渊从地上坐起来，黑黝黝的眸子望向凰九，像是一只快要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
“不，”凰九下意识地摇头，“我只是去给你找一些水喝，你流了好多的血，得多喝点水才行。”
“嗯，那你……早些回来。”
烛火下，峒渊脸色通红。
“好。”
凰九有些耐不住他这个样子，和这样眼巴巴的神情，逃也似的跑出了土地庙门。
一路跑上山去，待看到那条小溪的时候，凰九才喘着粗气停下来。
“娘的，我到底是在怕些什么？”
凰九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
“总不能因为怕他这张脸吧，明明之前都见过那么多回了！”
溪边的水清凉得很，凰九拿着从土地庙里带出来的破烂缸子装满了水，然后才蹲在溪边，将水泼在自己面上。
洗去她脸上的惊慌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