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落“嗯”了一声，绷着的脸笑了出来，眉眼同样弯着。
阮倾落说：“手。”
燕无衣愣了一下，伸出手。
阮倾落抓住他的手，五指扣紧，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燕无衣拉走。
就像他说的，她确实在宣告。
她这样做很幼稚，她自己也知道。
但就是有种说不出口的……幸福。
“哎哎，少侠，少侠，先等一等……”
武馆的灰衣男子想拦住燕无衣，这么强的男子，还这么年轻，要是能招进他们武馆，那他们武馆在整个望辕城将会是数一数二的。
但他追出去，燕无衣已经被阮倾落拉进人群里，消失不见了。
阮倾落拉着燕无衣走进人群里，才慢慢放缓了脚步。
周围人声喧嚷，男男女女欢乐不断。
阮倾落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也融入了他们，她变成了凡人女子，只为平凡的生活苦难，喜悦。
因心动的人悲或喜。
世界只有那么大，欢喜和悲哀也只有那么多。
凡人百年，短短的时间，却可以拥有那么多。
阮倾落尝试去融入他们的欢乐，但她发现，她还是做不到。
她回头，对上燕无衣一双笑眼。
瞬间心里繁杂的所有思绪都安静了下来。
“师尊。”燕无衣晃了晃手，“要带我去哪儿？”
“不知道。”阮倾落摇了摇头，心里平静到安逸，她有些无赖地说，“走到哪算到哪。”
阑珊灯火映照在燕无衣脸上，他神色温柔，眼底像是拘了一豆灯火。
“好。”他点头。
然后他就真的不管阮倾落会带他去哪了，阮倾落反而犯了难。
她不知道凡人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应该有什么活动，她连吃东西，都只能想起来桂花糕。
阮倾落眼睛一亮，忽然问：“这里有卖桂花糕的吗？”
燕无衣说：“有。”
这次换成燕无衣拉着阮倾落了，他很熟敛地往城东的地方走去。
他们不慌不忙，在凡人群中，也刻意压着没有动用灵力。
等到城东一家店前，燕无衣问：“师尊付钱吗？”
“可以。”阮倾落掏银子。
燕无衣冲老板说：“老板、拿一份桂花糕。”
“好嘞。”老板利落地将桂花糕盛在油纸包里面，随后递给燕无衣。
卖桂花糕的店老板大约有五六十的年龄了，皱纹沟壑里落了岁月的灰尘。
店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你看着有点眼熟，你以前是不是来买过我的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