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翊说了自己判断出来的‘病名’,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既然它是种在了眼睛里,那么就只能对眼睛有害啊?头痛是那阴气所引起的我还能理解。但怎么讲医院的医生告诉了,说会有生命的危险?”
刘父忙解释:”小师傅。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去的是泸溪县医院的五官科。那主管的医生就是我们平合沙的女婿呢。我强硬地攀得了个熟悉的口实,也就多找了他几回。他呢也很关心,不就多做了一些检查了。
是因为在照片之后,他们看到琼儿心口边也有一个同她这病眼一样的阴影在,所以认为这病是一种还不知名的细菌或病毒或什么的东西所致的疾患了。
又认为那东西侵入到心脏内就会死人,所以这才建议手术取出眼球,以便送到省城去作进一步检查。他们的意思是,眼睛挖了还可以再装义眼呢,而命没有了,一切都完了……。”
“这意思是挖了眼睛去研究,然后就一定能活着?”思翊更觉诧异。
“这也不是。他们说是多一些机会而已。
因为我们在医院住院是有一个多月呢。而前后两次照片的结果,说明那东西只往心脏处移动了不多的一点点距离。所以到了省城查明白,就有保住她的命的可能了。”
“这还不是由着他们说了算。只是既然有片子在,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那时候照片都会退回胶片。而思翊认为医院的片子和照相的底片都是一样的道理,所以就狂妄地要求一看了)
两张片子拿来了,刘父也热情地在电筒光下指出了那阴影的所在,所以思翊能轻易地看到了那螺样地阴影。
思翊也不懂什么有没有移动,在看明白是螺样也就满足了。
他请刘父收了片子,还是依照自己的看法说:“我认为还是青螺蛊,而且是子母蛊同时下了的。
从眼睛的情况来看,这里所下的是母蛊,而且是它精气精髓的部分呢。那么,身上的自然就是子蛊了。
依这情况呢,我先给出我的判断。这要么。就是那人还是个生手,还不知道母蛊的重要性;要不就是他也厌恶自己的这门手段,希望能有强手来消除了它以求解脱。
所以,我认为治疗的方法有三种。第一就是刘琼姐姐愿意接下这蛊坛,那么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了。因为到时候你自己就有很多种解决的办法……。”
“咿,不要不要。我才不当草鬼婆呢……。”刘琼浑身都发抖的说。
“哎。我琼儿成绩好得很,以后还要当大学生呐,所以这样是不行的,她总不能是邋邋遢遢的样子去那大地方读书然后找工作吧……。”刘叔摇着头说,
“小翊。你别说吓人的。”杨嬢皱着眉头的开口了。
“不是我吓她。实在是事实是这样啊。一般下蛊都是下子蛊和蛊毒啊。
这种驱使母蛊精气精髓的手法,可比‘嫁金蚕’还霸道呢。
那个是瞒骗,勉强还有愿者上钩的意思,就看什么人不经意的上当就是了;而这个就是逼迫,是不要不行的意思呢。要不就接受,要不就把人熬死、拖死。”
“你不是说还有别的办法?”
“有啊。他能硬逼着要送来,我们也可以试试他的手腕,然后逼着他收回去啊。
所以,我就想知道先前所请的那些师父,他们曾经用过的做法了。”
“这个我来说吧。因为师父都是我去问的。然后也是我陪着的。”俊子嬢苦笑一下:“包括小翊你,我前后共请了五位师傅的。
第一位来看呢,说这是什么螺纹翳,给采了草药点眼,只是……。”
“他用的是‘岩脚莲’,就是厨房边上移种的那个吧?这是寒性的草药,火眼、火牙用这确实好,但这里却不合适。所以之后姐姐的头痛、身上凉就更明显了,同时也怕冷怕起风来了。”思翊抢过话头的说。
“是。”“是。”母女俩同时应到。”
“因为是近处的人,他又看看是没有效果,所以喝餐酒也就去了。”俊子嬢继续说。
“之后我又寻访到一位女师傅。她的说法和小翊你说的有些像。她也认定这是中蛊了,说是花螺蛊呢。只是她却遗憾地告诉我们,因她自己所习的功法是阴寒属性,加上她自己就是女人,说是什么‘阴寒两不伤’呢、就只能放手走了。
第三位师傅最奇怪,他都安了水碗念了咒语的,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放弃了。甚至连那回程的车费都没有讨要,就这样直接跑到外面坐了五点半的回程车走了。
第四位是石羊哨的路师傅,他的气势倒是吓人,那符纸能自动燃烧,纸钱灰还能移动摆阵。琼儿一开始还觉得有所好转了呢。但最终还是效果不佳,他也只是讨要了路费就走了。”
“就这些?他们没有留下什么别的话?”思翊奇怪的问。
“就这些。所有的我都说了。你看……?”俊子嬢有些紧张的问。
思翊看看杨嬢的脸色、是有些迫切的意思。所以歪了头的想想:“没有一点有用的消息,那么我只能从最基本的做起了。”
“那么,小师傅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刘叔的眼睛亮了一下。
“明早挑一担干净的井水回来,留一头用罩子罩好不要落了灰进去;再找一张有我膝头到腰高的小桌子或四方平凳子;再买十斤纸钱、一把线香、两对蜡烛。明天下午三点,我就在这院子里设坛办事。那时,不准我不熟悉的人进来。”
“怎么没有要刀头(猪的颈项肉,一般上供所用)、斋粑、豆腐之类的供品呢?”琼儿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