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给儿子和爷爷泡水喝,预防感冒预防拉肚子。”
连根挖上,满满一衣服襟。
放在卡车后面座子上。
前挡风玻璃触目惊心,很明显被人砸了一棍子,右侧挡风玻璃被人砸碎。
一眼看过来,何宁今天经历不同寻常。
不影响开车速度,再跑两个小时进村里。
这条路绕了半个圈儿,要不然,到六点吃晚饭的点,刚好回家。
回家已经七点过了。
嘴里骂一句:“去你妈的宫大全,耽误我按时按点回家吃晚饭。”
九月的秋天,七点时间,已经看不清开车的路。
院子里捡瓜子的妇人早回家了。
村长和几个男人等在何宁家院子里。
他们知道宁子要拉来一车瓜子,这些人帮忙卸货。
“宁子,我们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住在你大姨家了。”
何宁开玩笑口气:“我大姨老年痴呆,谁也不认识,我大表哥今天不待见我,我住他家干么,就是晚上十二点,我也得赶回来,银叔,我老婆呢?”
何富银回答:“宁子,娟去你梅姑家叫你儿子去了,到现在还不见人,跟你梅姑聊天去了,咱赶紧卸货要紧。”
几个人手忙脚乱,解绳子揭篷布,卸卡车上装瓜子袋子。
何富银一声惊叫:“宁子,车咋了?玻璃咋成这样了,被人砸了?出事故了?”
何富银这一声吆喝,大家才看清楚卡车前挡风玻璃上一团乱七八糟。
“宁子,他娘的怪不得你这么慢?这是半路出事儿了啊,怎么回事——天,这车玻璃怎么了?被人砸的,路上出了什么事?”
何富银这一嗓子吆喝,其他人都围过来看车玻璃是怎么回事。
“村长,什么东西掉下来砸到了玻璃上。”
“何成,瞎扯什么,什么东西能掉到侧面窗户上?这是一锤子砸碎了车玻璃。”
何宁对何富银惊慌失声瞎嚷嚷很反感。
“嘘!银叔你瞎咧咧什么,大呼小叫的,别让我老婆受惊!”
何富银口气低了许多,但听上去还是很惊慌。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村长,解绳子卸货,完了再告诉你。”
几个人交头接耳瞎议论,说宁子这一趟平铺塬收瓜子,是不是跟另一波收瓜子人打起来了?
胳膊上的白毛巾都被血染红了。
何宁赶紧将长袖子外套穿上,护住胳膊。
平铺塬上发生的情况,给村长和这几个抬瓜子人简单说了一遍。
何富银口气还是恐慌。
“什么?宁子,他敢拿铁锨砸你的车玻璃,还敢半路截你?
他这是拦路抢劫,你说一声,我带咱们人现在就去平铺塬,把他家房顶揭了,我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何宁没说路上发生的情况。
给何富银的理解,侄儿装起来一万斤黑瓜子就跑,被他们砸破了前挡风玻璃,砸碎了侧窗玻璃。
当村长的不明白,侄儿为什么不去高崖镇报警,这种事儿,罗迈能不给他出头?
大家一边抬车上袋子,一边说定,卸完这一车货,拉五车十里铺人,把平铺塬宫大全家屋子围了,把他家房顶揭了。
宫大全有可能死了,何宁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