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昂头打了一个哈欠,才算是清醒了一半,见得罗尽然,从自己的钱袋里摸出几锭金子,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忙让开了一路:“这位大人里面请!”
罗尽然只觉得以后再也不能去听别人说的,在外面的名声说得如此之好,亲自见过了,便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罗尽然跟在衙役的身后,不卑不亢地往里走,不过片刻的时间便到了县衙大堂,大堂为知县行使权力的治事之堂,也称为前衙。
衙门里还有二堂,二堂之后则为内宅,是县官办公起居及家人居住之处。
“大胆刁民,你可认罪!”
还没有进入大堂便听得里面传来质问声音,这衙役怕不是刚来的吧?里面都已经开堂这么久了,还一副死皮赖脸没睡醒的样子?罗尽然只觉得这人不配当衙役,心中颇有些不爽。
“道长道长,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候!”
绿头龟见罗尽然有发火的趋势,忙开口阻止道,倒也不是怕她会把火气往自己的身上引,只是怕这耽误了正事。
“你现在在外面先候着,大人还在处理事情。咱把上一张案子结了,才轮得到你。”
衙役说话粗声粗气的,这让罗尽然心里有些不爽,衙役见罗尽然一副不想回话的神情,也懒得理会,转身就要往里面走。罗尽然正见得那人要往堂上去,罗尽然,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块石子,飞速的打落在衙役的腿上。
衙役也不知道怎的,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刚进大堂,便这么直直的扑了下去,打断了大堂上的询问。
“咚!”
“怎么着?你是要来替她受罚是吗?”
堂上坐着一坐着个面色严肃的女子,上身用朱衣,下身系绯色罗袍裙、衬以白花罗中单,束以大带,再以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挂以玉佩,着白绫袜黑色皮履。
“县太娘恕罪!”
衙役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拖着有些生痛的腿往旁边站去。
县太娘扶了扶鼻梁,轻轻揉搓,起来得有些早了,确实有些困倦,但看着堂下还不认罪的人,心里又冒出一团火来。
“刚才是何人击鼓?”
“是……”
“是草民。”
旁边的衙役刚想搭腔,却被人半路截了,转头看去,不正是罗尽然吗?不是让她候着,怎么就进来了?
“你?击鼓所为何事?”
县太娘看着气质不凡的罗尽然,语气还是稍微缓和了些,主要是一大早就来收拾烂摊子,心情颇为不爽快。
“草民有冤情。”
堂下跪着的人只听得这声音耳熟,转过头看去,不正是一直等的那人吗?
罗尽然给李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话,李母会意地转回头去,低头沉思。
“哦?什么冤情?说来听听?”
县太娘的心情有些不爽,只因为这罗尽然的态度较好,心下想着暂且听她说一说,便将李母的棘手事情放在一边。
“草民要状告水渊郡郡王伙同手下钱芊与祭祀河神的司祭,狼狈为奸,残害百姓。”
“砰!”
县太娘吓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红木雕花桌被这大力气一震,晃了两下才停下来。
“你要状告谁?”
县太娘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聋,刚才那人说的话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