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瞒张会长,政策影响,这些年霍家越过越难,想想当初的九门,那是何曾威势。”
“我霍家独木难支,也就越发想起那些年承蒙佛爷的照顾。”
张日山拿茶杯掩下唇角冷笑,合着日进斗金也算艰难,那我也想这么艰难,他眉峰微挑侧过头,像是在认真聆听。
“那不如,霍当家的,有空去寺院给佛爷上柱香吧?”
“不是都说,饮水思源?”
艰难才想起佛爷的照顾,还想打着佛爷的名号去动古潼京,还真是好怀念,他心下生出讽刺,隐晦的噎了一下霍老太太。
霍秀秀向来傲气,哪能见尊敬的奶奶这么难堪,喝了半天的茶水,撂下后忍不住插了句嘴。
“我们霍家属于九门麾下,如今却叫外人欺负了去,张会长就是这么做九门会长的?”
张日山对这事早有猜测,即使霍秀秀无礼也不生恼,他这些年修身养性,更何况一个不懂事的小辈,哪至于上心。
动不了古潼京,霍老太太还不知道能撑几年,这小丫头早晚有霍家人教的时候。
“霍小姐年少气盛,快人快语,就是不知被欺负一事,是何意?”
霍老太太哪舍得管教宝贝孙女,见状也唯有安慰自己,若要兜圈子,说不得兜到什么时间去。
然而这么一来,失了示弱的效果,回头传出去,霍家也成了不能担事。
她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沉郁又为难的样子,倒合了几分话里的心境。“前两天,有雪那不成器的名下一间赌场出了事。”
“我叫人一去查才发现,那人竟是当年姓裘的那个古董商人麾下。”
“有雪私下去警告,结果吃了教训,那人下手极其狠辣,我霍家都死了两人。”
“有雪派去的人气不过,拿九门的名头还得了嘲笑。”霍老太太说完,神色故作伤怀道。
“若是解九哥和佛爷还在,我霍家哪能受此欺负?”
她话说的可怜,张日山却清楚,这不是受不受欺负的事。
细究起来,陆无雪赢钱在先,她卷钱走在霍家的眼里就是大错,毕竟这几年霍家嚣张跋扈,哪能容得了吃亏?
霍家平时没少赚黑钱,在墓里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不过各看各有理,霍家容不得吃亏才找过来。
当然,陆无雪也不是啥好人,打的就是黑吃黑的主意,搞完霍家,追过来便下狠手了结两条人命。
道上的事,一讲究一个道义,二自然是看谁手腕硬了。
张日山听着听着,倒猜出几分这霍仙姑暗地里的算计,那人手黑心狠,最重要的是身手还利落。
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好合作者。
他面上分毫不动,时不时端起茶杯呷一口茶,劝的都是虚话,却叫人看不出一丝敷衍的意思。
早些日子,广西那边传话来,说找到与古潼京有关系的墓,这人来的正好,倒是可以借着这由头打个交道,将计就计。
霍老太太到底没吃晚饭,她们霍家也没穷的吃不起饭,这老东西寒颤谁呢?
目送着霍老太太和霍秀秀的背影,好半晌倒茶的听奴不解。“经理要为霍家,对上那未知的敌人吗?”
张日山这些年在新月饭店,尹家培养的人都知道,他脾气不错,颇有些修身养性的心态,发问也不怕他恼。
“对上谁?”
他哼笑了一声,眼眸微挑,似不屑又似讥讽,片刻后淡淡的评价。“霍家这当家这些年也没个长进。”
“我是九门会长,九门的态度,可不因霍家的影响而决定,我去一趟,化干戈为玉帛。”
“剩下的不依不饶,那不就是霍家的私事了吗?”
“九门能出头一次,又不可能帮它霍家出头一辈子,这么一来,也好堵住那些老东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