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半招呼着请客，陆无雪一改最初欲拒绝的想法，主要是胖子鬼鬼祟祟，时不时露出肉痛的神色，不舍的念念叨叨。“咱是去吃火锅还是烤鸭？”
“实在不行烤串呢？”
“唉，其实烤鸭也不错，顶多就是贵一点嘛。”
“我胖子对朋友最大方了！”胖子大手一挥肉痛的偷着咧嘴，从刚取好钱的皮钱包掏出十多张红色票子。
这可是2003年，物价不高，在杭州西湖边上买一栋别墅也才两亿多。
陆无雪早就实现了烤鸭自由，见他掏票子那个架势，恶趣味一出，便准备吃完烤鸭再去用会员卡结账。
到时候，店里会把他的钱退还。
黑衣少女抱臂围观，王月半的视线偶尔投过去，能看到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像是能看透他的心疼。
胖子莫名想到一句话，传说中的赶鸭子上架莫过于此。
也不知道全聚德的烤鸭，是不是也这么赶鸭子上架，王月半强颜欢笑，仿佛是烤炉里的那只鸭子。
背过身不住的懊恼，叫你嘴快，因为这张嘴惹出多少事，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倒不是光心疼钱，他一年开张就能挣不少钱，虽说缺钱，却也不算不上穷。
王月半纠结的是这尊大佛，陆无雪的来历神秘，下手狠辣，得罪霍家后还和她一起吃烤鸭，岂不是要得罪死霍家。
他脑子活络，眼神放空的盯着前面带路的旗袍引路员，转念一想，左右方才陆无雪杀霍家人时没阻止，得罪死就得罪死。
还不如趁这机会抱上大腿，像那个小哥和这位陆小姐之流，估摸着都有大秘密。
包厢里一个厨师站在桌旁，全聚德的卫生做的不错，他全副武装，正在拿特制的刀片着鸭肉。
王月半坐在靠厨师这边，转身叫包厢门前的服务员，挥了挥手道。“哎，来个人给我们上酒水！”
漂亮的女服务员进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请问你们要点什么酒水？”
王月半惦记着宾主尽欢，一改方才的顾及和心疼，大手一挥豪气道。“来，这位陆小姐想喝什么来一箱！”
胖子这人狡猾又贪财，不可否认的是他有一家古董铺，即使本职是倒斗，却也能算是成功的商人。
商人的思想是和气生财，例如有时候你看店铺做活动，老板很大手笔，你觉得老板是亏了，实际上他赚了印象。
钱都花了，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留下一个好印象呢？
一箱？
女服务员笔停顿了一下，惊诧的看了一眼王月半又转向陆无雪，这位客人，好像最近几天都在这吃饭。
这年头全聚德不便宜，陆无雪天天把这当食堂吃的大手笔一出，难免会有服务员私底下议论。
女服务员认出传说中的客人，她捏着笔试探的问。“陆小姐，请问还是老规矩吗？”
是的，老规矩就是可乐加冰。别说吃全聚德配可乐掉档次，人家天天吃，那就叫有钱人的爱好。
合着还是个老客户？
果然越有钱越扣，王月半闪神一瞬就听到女服务员问他要什么酒水，有这么一尊煞星坐在这，哪敢喝什么酒？
他挥了挥手敷衍道。“和那位陆小姐一样的！”
女服务员奇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道最近有钱人的潮流有点野，加那么多冰的可乐牙受得了吗？
不过人家既然点了，她也不多管，抿了抿嘴笑一下，退了出去。
王月半叫服务员那一眼看的怪异，有种不详的预感，一个饮料，难不成陆小姐爱好奇特喜欢喝苹果醋？
大不了他舍命陪君子。
胖子借着这事和陆无雪搭话，不得不说他这人也是个妙人，说话有意思，连吹起牛逼也很有梗。
心细还能观察到情绪，捧起谁来都能叫对方宾至如归。
“陆小姐我跟你说，你要是对这下斗的事感兴趣，那算是交对人了！”
“我王月半这些年走南闯北，江湖人称墓里一条小白龙，什么怪事没见过？什么好东西没摸过？”
“就我下乡插队那年，和我那兄弟，还见过黄老仙……”他说到这，很明显神色警惕的挡住嘴，看上去很忌讳。
王月半本来也不想说那件事，这不是想到陆无雪的身手，甭管敌友，那安全感绝对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