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双臂搭在两个姑娘肩膀上,好事看热闹的人让出大块空地,免得误伤。
秦楼的老鸨叫苦不迭,忙派人去转告东家。
天杀的小贼,坐哪里不好,非要坐在张二少的位置。
天杀的张二少,不去雅间,非要坐在大堂做啥子附庸风雅之事。
天杀的跑堂,赶明儿把他屁眼给堵了。
酒难道不香?
姑娘难道不好看?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二少双腿有点发抖,扭头望去,正是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的陈黎,害他被父亲关在房里的罪魁祸首。
那日,满头是血的他被抬回府中,父亲问清缘由后,丢下两句话便不再管他。
怎么就不把你给打死?
管不着,惹不起!
他暗骂一句,三十岁的人了,不务正业,怎么总往秦楼跑。
“张老二,要不要我做哥哥的给你道歉?”
陈黎眯眼,慢慢靠近,满嘴酒气,浑身香气。
“小弟无意打扰陈大哥的雅兴,今日酒钱,算小弟的,如何?”
陈黎一把推开他,揽住陈浩,小声揶揄道:“大哥的名字不好听?早与你说过,惹麻烦了,就报我的名号。”
陈浩摇头。
“大哥今日教你做纨绔子弟。”
兄弟两人会心一笑。
张二少见陈黎与那少年如此亲近,不禁有了尿意。
“陈大……”
“啪!”“啪!”“啪!”
打在脸上的声音打断了张二少的话,陈黎甩完三巴掌,仍觉不过瘾,抬腿又踢了他一脚。
张二少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酒水浸透了裤子。
他双手反撑,不敢还手,憋屈地喊道:“陈黎,你真要为了他与我张家撕破脸面?”
因刚才动作剧烈,陈黎酒意上头,胃中翻涌,一时控制不住,当场呕吐,好巧不巧,恰好吐在张二少的头上。
感受到黏糊糊的玩意流到脸上,张二少的声线上调了两个度。
“舒服多了。”被陈浩搀扶着的陈黎双目通明,看到张二少的模样,捧腹大笑。
他捂着鼻子,轻声说道:“张老二,长点记性,以后遇见我兄弟二人,夹起尾巴躲远点。记清楚了,他叫陈浩,我小叔的亲子,你猜我爹若是听到有人逼我弟弟下跪道歉,他会是何反应。”
听闻此言,张二少骇然大惊。
表明陈浩身份后,他们勾搭着肩膀,有说有笑地出门而去,留下目瞪口呆地酒客姑娘们。
看着他们走远,张家的护卫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二少爷。
张二少反手一人一耳光,环顾一圈,眼中冒火,踢翻挡在跟前的木桌,败兴离去。
正主走了,又有一个惊天大料,不少酒客掏出银钱买单,短短时间内,秦楼的客人少了大半。
“大哥,不是说好暂时保密吗?”陈浩很奇怪为何大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他的身世,秦楼酒楼之地,最适合消息传播了。
陈黎的眼睛不再迷离,笑着反问:“担心有人找我们麻烦吗?把心安在肚子里,大哥说话算话,天塌下来有大哥帮你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