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的生身父母?”
‘孤儿’这个名号仿如扎在心里的一根刺,他不敢想起。
“见面之后再告诉你。”庙祝老头顿了顿声,犹豫片刻后说道:“不是我故意隐瞒不说,而是过去了那么久,有些事情需当面弄清楚。至于你的身世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
陈浩嘴里嘟嘟囔囔,摸了摸藏在怀中的玉佩,心中甚喜,也许他不是‘孤儿’,不多久他就可以见到生身父母了。
“这家店?”陈黎问向身后的男家丁。
“没错,昨晚收到的传信说是这里,依照您的吩咐,他们只是尾随和暗中保护,未曾打扰。”
用手捂住口鼻的陈黎,正欲开口便觉得不妥,问清他们的房间后,领头踏入他嫌弃的‘破’店。
夜已深,陈浩正要睡觉,忽听见敲门声,庙祝老头示意别出声,让他回话。
“谁?”
“里面住的可是陈浩?”
听到来人直接喊出陈浩的名字,庙祝老头心里一紧,屏声静气,感应不到外面的精气波动,不由得让他心中的猜疑多了一分。
“你找错人了,房里只有老头我一人。”
门外的陈黎拦住要撞门的护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把陈家特有的玉佩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陈浩也拿出玉佩,仔细比对,好奇地望着干爹,庙祝老头朝他点了点头。
被迎进房中的陈黎上下打量着坐在床上的少年,眼眶不禁湿润。此时此刻,画像派不上用场,少年与印象中的小叔相貌有七八分相似,眉毛和眼睛又与婶婶神似,又有手中的玉佩佐证,他一把紧紧抱住少年,就像当年小叔抱着他一样。
“小弟,哥带你回家,十五年,十五年了,我和父亲找了你十五年,还以为你不说扫兴的事情,哥带你回家。”他扭过头去擦掉眼泪。
陈浩眼神慌乱,不知所措,求助的眼光落在干爹身上。
陈黎见少年一直不说话,问道:“小弟,你是哑巴吗?”
他摆出了在秦楼酒馆耍威风的气势,问向旁边的老头:“那个老家伙,当年就是你拐走了我的弟弟吗?本世子暂时不追究你的过错,我弟弟是不是哑巴?快说!”
庙祝老头不与他一般计较,点头又摇头。
陈黎一个眼神,素来默契的护卫拔出武器。
“你干嘛啊?我又不认识你,我们素未谋面,就算你真是我哥,哪有对我干爹动手的道理。”
情急之下,陈浩用力一推,陈黎被推出房门,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上。
“哟呵,敢情弟弟你不仅可以说话,力气也不小,幸亏哥哥练过几年功夫,根底扎实。”陈黎不气反笑,笑呵呵地开起玩笑。
陈浩拨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说道:“道歉,向干爹道歉!”
“这这小弟,你我何等身份,岂能认一个管家为干爹?”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并肩王陈廷扬的独子,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甚至有人巴不得被他欺负。
道歉,绝对不可能,除非向他亲爹道歉。
庙祝老头不想破坏兄弟相认的氛围,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老奴只是身份低微的管家,怎敢让世子殿下道歉?老奴先退下,不打扰两位世子殿下谈话了。”
“干爹”
陈浩不是傻子,瞧出了其中的端倪。
“那个老头,你不用出去,你也跟着我回府。”陈黎看出两人的感情不浅,他也干脆,接上了弟弟的话。
兄弟两人钻进了中间的马车,庙祝老头在陈黎斜瞟的目光中识趣地进了最后的那辆马车,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大楚郡。
陈黎在陈浩一再逼问下,说出了陈浩的身世以及过去不为人知的隐秘,瞧见两行清泪的弟弟,他的语气越来越冷,面色越来越沉。
“弟弟莫哭,以后哥哥保护你,哥哥保护不了,还有我爹,他见着你,肯定会高兴万分。”他右手搭在陈浩的左肩上,冷冷说道:“小叔的仇,需一步一步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