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出房间,掩上房门。
厨房里烟囱里袅袅炊烟,进进出出,忙里忙外,挂在墙上的鱼干和熏肉今天全都下锅,加入老酒,香气四溢。
“干爹,我怎么睡在您房里?”靠着门的陈浩问道,痛感仍未完全褪去。
庙祝老头把他赶到浴室,浴桶里盛满了热水。
“坐好,我帮你擦背。”
。。。
”好痛啊,您慢点。”陈浩呲牙咧嘴地喊道。
“男子汉这点痛算什么。”庙祝老头呵斥道:“再痛都得忍着,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福报’。”
宽大的手掌蘸着老酒在陈浩的胳膊和后背上来回地搓。
“可以了,可以了,我自己来,干爹。”陈浩咧着嘴嚷道。
酒坛中老酒所剩无几。
“洗完了出来吃饭。”
陈浩可怜兮兮地盯着左右两条胳膊,刚才被搓过的地方发红发痒。
。。。
“干爹,以后您搓澡的力气可得小点。”
“吃饱了就去房里收拾行李,明天清晨出发。”庙祝老头不苟言笑,板着脸说道。
“哦,我还没吃饱,再来三碗吧。”
“菜归你,米饭归我。”
“有点咸。”
“多吃点,吃多就不咸了。”他边说边往陈浩碗里夹菜,”锅里还有菜。”
。。。
陈浩去房里收拾行李,东西不多,只有两套随身的衣物和一块玉佩,干爹说过玉佩不能轻易在外人面前展示。
庙祝老头则去村里向关系比较好的老人一一告辞。
“大鱼,我要走了,有空再回来看你,千万不要被别人抓跑了。”陈浩舍不得三年来唯一的‘伙伴’,虽然他总是处于劣势的一方。
一直等到庙祝老头过来喊他,大鱼仍然没有露面。
“干爹,大鱼呢?”
“可能时间尚早,它没睡醒吧。”
庙祝老头暂时不打算告诉他昨天发生的事情,想着等到了该去的地方再说也不迟。
一老一少各自背着行李,借着月光走在有熊村的大路上。
“您走了以后,谁来做庙祝呢?”
“我突然想玄蛇了。”
“我们要去哪里?远吗?走过去吗?”
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庙祝老头不耐烦地拍他的后脑勺。
“牛车送我们去哪里?”
“干爹,我想哭,舍不得有熊村。”
庙祝老头慈祥地拍陈浩的肩膀,说道:“想哭就哭,别憋着。”
望着流泪抽泣的少年,他也不禁心酸,但没有办法,大鱼说得没错,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
能安逸地活着,谁又愿背井离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