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得活双手抱在胸前,一双好看的凤眼阴来阳去,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
片刻后,得活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心酸的往事,虽然仍抱着双手,可是眼睛已经通红,泪水被强行地困在眼眶里迟迟没有坠下。
帝先生上前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我的好宝贝儿,谁欺负了你我宰了他。”
帝先生这句话说得气势磅礴,让人分不清是对得活说的,还是说给旁人听。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这个臭糟老头了!”得活手脚并用地在帝先生怀里撒野。
“掌门,到底怎么回事?”帝先生相当不悦。
“说来话长。”扶摇子想起几乎让垚琨覆灭的那天皱了皱眉头。
帝先生见状,并没有继续追问,“快擦擦眼泪,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朝殿外招了招手,先前的那队男男女女候在殿外依次入内。
“纹布巾。无论你用多少年,它都不会脏腻。”
“你不知道我向来不喜欢用旧东西吗?”
“澄水帛。薄如蝉翼,假如将它淋上水再挂起,便会让你感觉到凉爽舒适,即使三伏夏日都能身轻无汗。”
“山间秋意更浓,你是想冷死我吗?”
“瑟瑟幕。轻薄柔软,透明得像空气一样,透过阳光,可以看见它上面有青绿色的纹路。但是即便天下大雨,它也不会湿一点,,更不可能渗过幕帘,幕中人可以放心安坐。”
“谁这么傻?天要落雨,还要在外面坐着?”
一件件宝贝数来,都不能让得活满意,帝先生显然有些尴尬,“别急,还有,还有!”
“火蚕棉。用它絮棉衣,一件衣服用一两棉就足够了,如果用多了,穿衣服的人就好像被火蒸烤一样,即使数九寒冬,也热得无法忍受。”
“好啊,你还想烤死我!”
“没,没有,我的好宝贝儿!”帝先生颇为无奈。
扶摇子和在座的几位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如意玉。小如桃核,但是其上有七孔,若有光同时往复折射,璀璨无穷。”帝先生说着将如意玉拿起来举过头顶。
殿外射进来的光被分割成千万缕,好看非常!
得活微微侧目。
帝先生则拿着如意玉环绕着得活转着圈。
“花里胡哨什么的我最讨厌了!”得活气呼呼地说着,丝毫没有给帝先生留情面。
“这,这可是喜马拉雅山下埋藏的美玉。”帝先生满脸苦涩,手中的如意玉朝后一抛。
幸亏,有位眼疾手快的,小跑了几步堪堪接住。
忽而。
大殿,殿门之外,一少年跌了进来,双手撑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声道,“看就看,你推我干嘛?”
胡三隐在门外,尴尬地挠了挠头。
扶摇子认得这闯进来的小子,骑龙灭饕餮,那是滔天的本事,想着让他留在扶摇峰上,可是师弟天朴却是先自己一步!
想起来,水虺五百年为蛟,蛟千年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那龙只怕是比这妙高山还要早的存在,此刻却像一只圈养的宠兽在那安静地躺着,不知道何时能够醒来。
扶摇子稍稍愣神。
“出去吧!”扶摇子没有责怪,只是吩咐了一句。
“呃哦,好!”元八点头爬起身要退出去。
“等等!”得活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慢着。”帝先生虽不明所以,但却声如洪钟。
元八暗道不妙,只能生生停下了脚步。
得活走近前,伸手就往元八胸前探。
就在快要触及时,元八低头望了眼,立马将晾在胸前的那颗泣血珠从领口塞进去。
得活跳脚,“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行。”元八的回答十分干脆。
立在一旁的那些手里端着宝贝的奴仆们,个个都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同时还有或多或少的不可思议。
“你!我命令你赶紧拿出来!”得活有些气急败坏,俏脸通红。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元八反问了句。
“你管我是谁,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得活非常不耐烦了,她这辈子最拿手的就是发号施令,从牙牙学语时起便从未有人敢说不。
“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元八有些气了,还从未见过长的好看却如此蛮横的人。
帝先生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寻了许久的宝贝还不如那小子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破珠。
但是,帝先生还是开口了,毕竟得活的颜面就是自己的颜面,况且小宝贝开心最重要!
“我用他们手上的东西换你脖子上悬着的,如何?”帝先生笑着。
“不换,千金不易。”元八甚至都没有侧眼看那些宝物。
帝先生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一股王霸之气渐渐开始笼罩整个大殿。
胡三在门外看得心惊肉跳,见势不妙,撒开腿就朝药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