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被瞒着。”汪海放下手里的碗:“娘,您就告诉我吧!”
柳纭娘摇了摇头:“先把饭吃完,我再告诉你。”
要是现在就说,汪海大概要没胃口了。
汪海不解其意,还是听话地吃完了饭,又帮着去厨房洗碗。
完事后拉着亲娘坐下,急切道:“快告诉我。”
柳纭娘不再隐瞒:“你走了之后,村里风言风语不少,说我的,说小喜的,一直就没停过。后来我发了几次火,就没人敢到我面前来胡说。大概是我真的凶,连你舅母都不敢提了。”
“半个月前,我去山上捡柴,回来的路上听到村尾那个破房子里有男女嬉闹的声音。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掺和的。正想离开,就听到那男人唤小喜。”
听到这里,汪海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
“啪”一声,又一张桌子散了架。
他怒气未休,紧紧盯着面前的母亲,等着她的下文。
“那男人是孙明槐。他已是童生,读书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银子都填不满,你那五十两,也只是让手头宽松一些而已。”柳纭娘话落,一把将人拽住:“你要做甚?”
汪海想往外奔,血红了一双眼:“我去揍那个混账。”
柳纭娘手上力道加重,一脸不赞同:“你力道那么大,一出手肯定会把人打伤。他是有半个功名童生,小心他回头倒打一耙。”
她强调道:“看到他二人苟且的人是我,闹到公堂上,我的供词不作数。你确定要为了钱小喜这么个女人搭上自己的前程?”
汪海眼神满是疯狂,怒吼道:“我哪点对不起她?”
“她心思不正,不值得你如此。大丈夫何患无妻?”柳纭娘沉声道:“你已是官员,不能为了他人犯下的错而怪罪自己。”
汪海渐渐冷静下来:“难怪她身上不见多贵重的东西,原来都给别人花了。”他又有些憋屈:“我卖命的银子,就这么送出去了?”
那是他想要孝敬母亲,想要给家人花的。
早知道会被妻子拿去养奸夫,他何必次次冲在前头拼命?
汪海赶快接受了银子拿不回来的事实,提议道:“娘,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免得他们再纠缠上来。”
柳纭娘颇有些无语。
这么耿直老实的人,难怪会被孙明槐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