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现在。乖,我问的是之前。”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脑门。
“大--王,完全是误会。你一点也不肥,而且相貌堂堂。刚才我眼里进了沙子,没瞅清楚。你就原谅小悟吧。”如果是个人,这会儿怕是要掉下眼泪了。看样子这只鸟没白跟它的主人。这戏演得,看这表情,看这眼神,真到位呀!
“好吧,看在你主人的份上不与计较。”我本想再逗逗这只小鸟,可看着旁边两眼冒火的黄四郎只好放过它了。
“你对我妻子儿子说,我跟一位老友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去了,等我精神恢复正常就会回来啦。”我仔细思索着该用怎样的措词才能即表达清楚我的想法又能让妻子儿子不至于去报警,说多了他们不会信,说少了他们会急,思前想后决定还是透漏一点点信息给他们比较稳妥。
“好,我一定把大王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您妻儿。”小悟用翅膀拍着胸脯来说明它的可靠性。
“等等,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你认识我老婆儿子吗?”我见小悟要走,才想起关键的问题。
“呵呵,知道知道。上次我去找小离玩,小离还给我看你们的相片。小离说那是她人间的爸爸妈妈和弟弟。我还嘲笑她和她打了一架...”小悟知道自己一不留神说得太多,赶紧用翅膀捂住嘴。
“是不是小离刚到我家第二天?”我脸一黑,想起了女儿的那个梦。
“额--好像是吧。拜拜--”小悟一看不妙,扑棱着翅膀,窜没了影。
我抬头望着天空发了一会儿呆,转过头郑重地问黄四郎,“你那只鸟没问题吧?”,心里直打鼓,对那只鸟去传话这件事实在放心不下。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悟别的本领不敢说,模仿人言那是一等一的高手。”黄四郎信誓旦旦地回答。
“不是,我这心里咋就觉得它不太靠谱呢?它不会给我惹出啥事吧?”我想起刚才那只鸟态度转变之快,如果是个人,这绝对是个人精。这种人最靠不住!
“好啦好啦,咱们还有正事要办,等办完了,你再回来看他们不就行了。”黄四郎急慌慌催我,令我瞬间产生一种异样的想法,他如此费力地帮我究竟图什么?难道仅仅因为我俩过去的友谊?怀疑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但马上就被我否定了。人家一大神,能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好处?好不容易有一个肯帮我找女儿的,咱可不能随便乱怀疑人。
“我的神力不是恢复了嘛,咱俩直接飞过去不就得了,还需费时间坐火车?”我就纳闷了,玄幻小说里的神仙不都是在天上飞来飞去的。
“就你?你飞一下试试。”黄四郎满脸的讥笑。
“我飞---飞---飞---”真是丢人!我腿都颠麻了,身体也没半点轻盈的感觉。旁边路过的几个年轻人捂着嘴直乐。
“你以为有了点神力就能飞?别逗了。就你这凡人之躯,再练个百八十年不知能不能成功。”黄四郎一盆冷水把我浇了个透心凉。我的小小心思也彻底破灭。原本想着既然恢复了神力,应该不用再做啥引魂的事。虽说这副凡人之躯真不咋样,但好歹伴了几十年,老婆儿子也看惯了,到时把魂引到一个妖怪的身上去,没了这副躯壳,我到底还算不算是我都难说了。一句话,这辈子我还没活够啊!再来一句,我真舍不得老婆儿子啊!
纠结呀!纠结呀!
可再纠结已经到了这份上路还得继续往前走。
伴随着“咣当咣当”的撞击声我和黄四郎上了一趟开往长庆方向的列车。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两张身份证,买了两张票。好在现在查得不严,混上火车也容易。
上了车我又想起一个问题---他黄四郎不是大神吗?为何他不能带着我飞回长庆?问了半天这家伙才支支吾吾地吐露实言。原来他在人间混久了,许多仙法也忘得差不多了,担心一个不留神把我从天上掉下来摔成一滩泥,那才叫一个惨,所以才坚持坐火车。唉---看样子不管在人间还是在天上,知识都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