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珠是龙君琰从宫外捡回来的孤女。
她的记忆里有龙君琰的存在，再正常不过。
但画面里，龙君琰凉薄的表情，以及他的瞳色，让凤帝凤君感到无比陌生。
两人心中生出浓浓的不安。
像是接下来的画面，会颠覆他们某种既定的认知。
南烟染死死地盯着画面里少年郎模样的龙君琰，双拳猛地握紧。
这人是她的舅舅？可是他这双眼……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该死，千万别是那样！
但该来的总会来，画面延展开来，李秀珠入镜。
她似是不小心撞见龙君琰这副模样，惊声道：“殿下，您的眼睛……”
龙君琰面色一变，手一抬，李秀珠就被吸到了他跟前，被他扼住了脖颈。
“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死，可怪不得本殿。”
冰冷的话音一落，龙君琰就欲拧断李秀珠的脖颈。
李秀珠却没有半点反抗和怨恨，流着泪艰难地道：“能死在殿下手中，秀珠感到万分荣幸。这条命，本就是殿下给的。”
“殿下，秀珠知道您的不甘和抱负。只可惜，不能亲眼看着您坐上那至高之位了……”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龙君琰语气冷厉，手中的力道却松了几分。
“当然知道。”李秀珠面露愧疚，“就是因为知道，秀珠才常常自责，为何修炼天赋不佳，无法助殿下达成所愿。”
“殿下，在秀珠心中，您值得拥有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龙君琰不为所动，“巧言令色。”
“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秀珠绝无半句假话。”李秀珠苦笑。
旋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药瓶，“殿下，这里面是秀珠苦心钻研而成的迷心散，无色无味，且事后不会在体内留下一丝痕迹。”
“您拿着，或许会用得上。心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受到迷心散的干扰，比如……”
李秀珠声音顿了下，幽幽地吐出两个字：“帝姬。”
龙君琰瞳孔一缩，猛地一把甩开李秀珠，一连退后几步。
他的反应，就像是最隐秘阴暗的心思被人戳破，摊开在阳光底下。
李秀珠顾不得被甩在地上的疼痛，连忙跪伏道：“请殿下给予秀珠追随于您的机会，秀珠此生誓死效忠您，永不背叛！”
紧接着，为表决心，她毫不犹豫地立下天道誓约。
誓约一成立，龙君琰也不由有些意外。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眼里的杀意褪去。
“此刻起，你不必再称呼本君为殿下。”
男人眼底野心丛生，转换了自称。
李秀珠心中一震，旋即无比欢喜地叩首：“是，主上。”
看到这，凤帝凤君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两人面上的血色不知何时消退掉，唇色亦发白。
那是他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长子吗？
他们是否从未真正认识和了解过他？
南烟染闭了闭眼，身体都有些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