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城的城门口,一匹毛色暗淡的白马混在出入城门的人群之中。
但当它绕过几条巷子,走进一间破落的院子里时,却没有见到丝毫的人影,开始茫然地嘶鸣起来。
绕着院子跑了几圈,得到的却是几声怒骂,老马有些焦急起来。
迟迟没有见到那个少年,老马有些绝望了。
许是年纪大了,它曾征战千里的身体也有些佝偻了,嘴角也溢出了些污血,那是沉积在它身体里十数年的暗伤。
浑浊的目光抬眸望向夜府的方向。
最后,它想回到那个人曾经生活的地方,就算进不去,离那近点也是好的。
……
雪夜城外的地下暗牢中。
许是夜承业抽得有些疲惫了,染尽鲜血的鞭子被他扔在一旁。
而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夜明轩,狰狞的伤口中混杂着干枯的血迹,痛觉已经有些麻木,意识也有些昏沉。
突然,一盆冰水泼在夜明轩满是血污的脸庞上。
“你说不说!?”
随着时间的流逝,剧烈的不安感与贪婪让夜承业的面色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呸!”
一口混杂着血水的唾沫吐在夜承业的脸上。
“有种杀了我啊?你又在害怕什么?”
夜承业强行冷静下来,转身取过一枚丹药和几根被烧红的铁针。
“呵呵,寒阳府的叶小将军虽然天资出众。但这人心,他却是难以猜透。
这么久了,他还没找来,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好好地折磨你。
三天之前,你还是一个废材,这几日,你身上的变化却像是一个妖孽一般。”
说着,夜承业把丹药强行塞入夜明轩的口中,数枚粗大的铁针插在夜明轩的各个穴位。
挑断了他手筋,阻断了他的经脉。
“但是,我还可以把你打回原样。不论你的天赋如何,又有怎样的秘密或宝物。
但经脉尽毁的你,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足修仙之路,一辈子都只能是个蝼蚁!”
入腹的丹药与插在穴位上的铁针,两者里应外合,粗暴又细致地摧毁着夜明轩全身的经脉。
各处的伤口再次崩开,猩红的血肉飞溅,经脉像是被磨石来回碾过一般,血肉模糊。
昏沉的意识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得瞬间清醒过来,面容扭曲,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
“我不会杀了你。一起一伏,你的人生真是精彩啊。
我很想知道,当你那未死的天才父亲知道了他抛弃了十六年的儿子,浑身经脉尽废之后。
会是一番怎样的表情。寒阳府的副府主却有一个废材儿子,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夜明轩的面色终于有了些变化,一切都说得通了。
忍着痛,咬着牙,只说了两个字:“无知。”
经脉尽废又如何?
仙法无穷,奥妙万千。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可以让一个废材瞬间变成妖孽。
我就放过你,你全身的经脉还有六成未毁,凭你父亲的地位与手段,还有恢复的可能。”
夜明轩没有说话,反而闭上了眼睛,身体中的经脉在破损后又在进行着一些悄无声息的变化。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承业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大不了破罐子摔碎,同归于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