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淼和马淳两相对望。
“马兄,放开郑婆吧,我来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你。”
马淳看见郑婆面露痛苦,放开了她,郑婆走至门口,回首看了眼马淳,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说!我要知道你骗了我,我立马杀了你!”马淳剑指左淼。
左淼看着眼前状如疯魔的男人,将审问出来和自己亲眼看见的一五—十都告诉了他,至于撇出自己?君子坦坦荡荡,不需要。
“此事就是如此,嬴宛嬴斛二人皆已下狱,现只待大王归来,马兄便可亲自监刑,至于我,任马兄处置!无怨无悔!”说完,掀起常服下摆,跪坐于地,引颈受戮。
马淳举起了剑,缓缓放到了左淼颈上,只需轻轻一划皮肤被刺破,鲜红凝出血珠溢出,剑终究是没下去。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是嬴氏那些人!我要杀了他们!”马淳满是杀气的要冲出府门杀向宗族驻地。
左淼顾不得颈上的伤口,急忙起身,拦住了马淳。“不可!宗族驻守着护卫士兵,马兄你这是去送死!”
“死就死!我妻儿都已经死了,这世界上就留下我一个,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失去了妻儿的马淳就似一头濒死的孤狼般,悲凉凄厉。
“至少,等到行刑。这也是给你以及你妻儿的一个交代。到时候,我会向大王请愿,让你亲自行刑,手刃仇人!”
马淳面色变幻,终的还是停住了脚步。
左淼上前拿过马淳的剑,塞进剑鞘里。“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他们安息的地方,你也不想让他们看见你这般狼狈吧。”
马淳听罢,急忙伸手收拢长发,抚顺衣服,然后转身跑进厅里拿来一物。
“石榴花”左淼看到马淳手上的石榴花,心中也泛着酸楚
。
马淳看着左淼望着他的石榴花,怀恋的解释道。“她最喜欢石榴花了,我们就是因为一朵石榴花相遇相识相爱的她她她呜呜呜…”
凝视着石榴花的马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唯有泪流。稍后,马淳缓过情绪,左淼带着他前往埋葬着妻儿二人的坟墓处。
左边的坟包上刻着的是马陆之名,右边坟包刻的是伍岚之名,伍岚便是那妇人的名字。
马淳将轻轻地将石榴花放置在碑上,就似替妻子簪花一样。左淼悄悄的离远了,将地方留给马淳一人。
蒙毅之前返回咸阳,得知嬴政前往泾水了,又转头向泾水而去,终于在半路上碰见了返回咸阳的车队。
“大王!”蒙毅找到嬴政的车辇。
嬴政看着蒙毅,疑惑。“你怎么来此了,于咸阳等着寡人便可。”
“大王,李客卿让我将此竹简传呈大王,望臣一定要交予大王,所有臣就赶来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李斯写的竹简。
嬴政接过还带着体温的竹简,解开绳结。“辛苦你了,就在寡人这歇息会吧。”
随着竹简的打开,李斯之所书也慢慢映入嬴政眼内。‘《谏逐客书》
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昔缪公求士,西取由余于戎,东得百里奚于宛,迎蹇叔于宋,来丕豹、公孙支于晋。此五子者,不产于秦,而穆公用之,并国二十,遂霸西戎…"
嬴政深深的被这篇《谏逐客书》打动。“客卿所书,字字珠玑啊,蒙毅,外客到哪了?”
“回禀大王,按时推算,外客应该已经都回了咸阳城。”
嬴政大惊,想着太仓令和左淼。“怎会如此之快,蒙毅,去通知全军,加快速度,尽快返回咸阳。”
“是!”
左府
左淼同吕不韦同桌而坐。
“看见客卿回来,本相便松了口气啊,这要是客卿真的一去不归,那我们俩的生意,就全黄了,还好客卿回来了。只是那太仓令现在如何了。”
左淼叹了口气。“马兄刚知晓的时候,就要冲去宗室驻地,被我拦着劝了下来,我答应他,奏请大王,让他亲自行刑。”
“悬啊,就算大王同意,那些嬴氏宗亲也不会同意的,而且本相门客打听到,嬴宛嬴斛二人的父母本想面见大王,保下他们子嗣的性命,只是大王走的快,他们没有赶上,本相估计,大王一回来他们应该就会求见。”
左淼眯眼寒声说道:“既然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完成,嬴宛嬴斛必死,谁拦杀谁!现在杀不了就以后杀,一天接一天的杀!”
“你现在杀心太重了,稍微冷静点,而且,你一个人又杀的了谁?大王虽然也不喜嬴氏宗亲,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肆意的杀害他们,那样子秦法何在?王威何在?”吕不韦宽慰着左淼
左淼遥望天空。“会的,大王会同意的”
咸阳宫内,嬴政刚刚返回,便命蒙毅前往左府查看左淼状况
嬴政刚刚坐下,侍卫便通报有人求见。“大王,宫外有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