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哥嫌我打扰他,经常等我被哥哥哄睡后,就把我抱到偏殿去。
时间长了,我倒是习惯了。
每次晚上睡着的时候还在三哥和哥哥的榻上,醒来就到了偏殿。
哥哥刚搬进宫里住的那段时间,总是有点不自在,生怕旁人会说三道四。
但出乎意料的是,朝臣们并没有对他住在宫里一事发表太多的看法。
据来喜说,这是因为三哥将哥哥保护得很好。
后来我还听说,有个别朝臣私下说过什么,后来被三哥单独叫去御书房谈了话。
那些被谈话的朝臣没有受到任何的责难,但谁也不知道三哥和他们说了什么,从那以后,朝中就没人敢再议论哥哥了。
在三哥登基后的第二年,发生过一个小插曲。
当时不知是谁,在宫宴上喝了酒,朝三哥提起了子嗣一事。
三哥那日发了很大的火,将酒杯都摔了。
后来我听双喜说,三哥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当庭又怒斥了那个人,还罚了他的俸禄。
理由是,三哥已经立了我做储君,那人催着三哥延续子嗣,是对我的大不敬。
若非念在对方酒后失言,三哥定要重重罚他。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朝中再也没人敢朝三哥提过子嗣一事,因为不管谁开口,都得先顶着个不敬储君的帽子。这样得罪三哥又得罪我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做呢!
随着时间的流逝,朝臣们也渐渐确信,三哥和本朝的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一样。
他没有立后,也没有子嗣,后宫里空空如也。
很多人慢慢猜到了三哥和哥哥的关系。
或许是因为三哥对哥哥太在意,又或许是因为三哥一直不愿立后,总之日子久了,纸就渐渐包不住火了。
但是这个秘密慢慢被众人知道,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这时,朝臣们早已接受了我这个储君,也接受了三哥不立后、不纳任何妃嫔的决定。再加上哥哥这些年将我教导得很好,所以他在朝中很受人尊重,几乎没有什么人讨厌他。
有了这些前提之后,朝臣们接受起这件事就容易多了。
除了个别朝臣会抱怨几句之外,几乎没有人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三哥说,这叫“渗透”。
当初他不敢骤然公开和哥哥的关系,是怕消息来得突然,引起舆论对哥哥的口诛笔伐。
但这些年来,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一点一点让旁人习惯并认可了哥哥的存在。
等到朝臣们发现真相的时候,内心早已不知不觉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样一来,大部分人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就不会是难以置信,而是“原来如此!”
那一年的除夕宫宴,三哥要哥哥和他坐在一起。
但哥哥不想陪他坐在主位,因为宫宴的坐席是主位居中,宾客各列左右两侧。
换句话说,坐在主位上,全程都会成为焦点。
哥哥说那样连吃东西都不自在,很尴尬。
后来三哥干脆让人撤了主位,陪着哥哥坐在了宾客席中。
次日朝臣们还议论,说三哥是大孝之人,主位应该是留给了太上皇,也就是我父皇。
我觉得朝臣们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他们虽然接受了哥哥和三哥的关系,但是好像总不愿正面承认。所以三哥每次做什么和哥哥有关的事情,他们就会替三哥找别的借口。
例如三哥宫宴不坐主位,不是为了和哥哥坐在一起,而是为了给父皇留个位子;
年后三哥多歇了几日的朝,不是为了陪哥哥去别苑多住几日,而是为了体恤朝臣们的辛苦,让他们多陪陪家人;
正月十五三哥特意让人在城楼上放了大当家楚东制的烟花,不是为了哄哥哥高兴,而是为了让百姓大饱眼福……
反正他们总是能替三哥找到借口,三哥也懒得解释。
顺便说一句,放烟花是从三哥私库里出的银子,他哄哥哥高兴从来不用朝廷的钱。
他说花自己的银子哄自己的人,这样比较酷!
【3、原来你们只想过两人世界】
日子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