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孤火问师父,您不想去试试么?
师父长叹一声,说道,历代的前辈们都没那个本事,我又何德何能啊?
后来,寒门孤火好说歹说,师父才同意带他前往迷宫,一睹猛兽风采。
看着趴在地上懒得睁开双眼,且提不起精神的狂狮,寒门孤火却不把它放在眼里了。
他听不进师父告诫,便跃身而起,一屁股坐在了狂狮的背上。
狂狮发出几声低吼,猛地蹦哒了起来……
寒门孤火又惊又骇,紧紧地拽着狂狮的鬃毛不敢松手。
狂狮怒了,在深洞中上蹿下跳起来,想把寒门孤火从背上甩开。
它猛然转头,四颗锋利的獠牙,向寒门孤火的大腿撕咬而来。
寒门孤火的右腿被利齿刺中,血流如注。
狂狮对他的攻击并未停下,惊慌之中,他从狂狮背上滚落而下。
“嗷呜……”
狂狮直扑而来,寒门孤火连滚带爬,向黑暗中奔去。
狂狮穷追不舍,獠牙已将他屁股上的肉咬去了一大块,无奈之下,他使出了独门绝技“三针寒”。
当绣花针刺到狂狮印堂时,三根绣花针均爆闪出一串耀眼的火星子。
原来狂狮拥有金刚不坏之身。
“啊!”
寒门孤火发出一声惨叫,他屁股上的另一坨肉也被咬了去。
为了逃命,他又使出了“三针寒”,向狂狮的双眼刺去,但绣花针对狂狮并未造成伤害,而是在它眼中化作了泪水。
此番举动更是激怒了狂狮,它加快了猛攻的速度,将寒门孤火扑倒在地,撕咬起来……
说到这里,寒门孤火轻叹一声,将两只裤脚撩了起来。
只见他的小腿上疤痕累累、千沟万壑,右腿上还掉了一坨肉。
“啊!”张仙惊呼一声,“爷爷竟被狂狮伤得这么严重,怪不得……”
看着张仙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寒门孤火癫狂一笑,说道:“怎么,奇怪吗,是不是还想看,我肚子上和屁股上还有,还要不要看看?”
张仙猛地摇了摇头,急道:“不不不,呵呵,爷爷还是留着自己看就好了。”
大胡子陪上了笑脸,应和道:“嘿嘿,这是个人的隐私,如果爷爷春光乍泄就不好了!”
寒门孤火整理了衣襟,看着大胡子片刻,脱口说道:“你小子看起来五大三粗,我以为你只会吃饭、拉屎、放屁,是个百无聊赖的家伙,想不到还能吐出春光乍泄这几个很有文化字啊!”
大胡子得意忘形起来,耸了耸肩,说道:“人走江湖总得有两把刷子嘛,这都是逛窑子学来的,嘿嘿,逛窑子……”
他自知说漏了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自个儿都听不见了。
寒门孤火癫狂笑了几声,拍了拍大腿,说道:“你小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唉,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世上太循规蹈矩了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他看着夏宇龙,问道:“臭小子,你有没有过逛窑子?”
夏宇龙一脸茫然,不知窑子是何物,更不知如何作答,他这副窘态,又要引来寒门孤火的一番嘲笑。
张仙急忙说道:“我哥哥从小在灵山上长大,心念与行为正得很,岂会像你们这般龌龊,去那些藏污纳垢之地!”
“唉,别说我!”寒门孤火急了,“我可不与死胖子同流合污,哼,如今我还是童子之身呢!”
大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想必是爷爷没得尝过油腥味,心中有遗憾了吧!”
“你说什么!”寒门孤火吹胡子瞪眼起来,“死胖子,别给你一点面子,就他娘的不要脸了,哼,你懂个屁,守住童子身是我一生的夙愿,谁要是玷污了我,我……我就去死!”
大胡子坏坏一笑:“谁信你,想不想去逛逛,里边什么都有,让你快活似神仙,在道上我认识了两个人,专开窑子的。”
“阿弥陀佛!”小机灵一脸正色地望着前方,“玩物丧性语癫狂,嬉笑弄搔言秽污,莫道佛光不照君,前程之路何茫茫……”
话到此处,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原本在好好地说话,后来却说到这些不三不四之上了,难道这就是人天生的本性吗?”
听了小机灵的话,船上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四人各有所想,但笔者不敢胡乱猜测。
片刻,寒门孤火清了清嗓子,看着大胡子,训斥道:“我说胖子,你要多学学人家小光头,头上没有一根发丝,却是聪明绝顶,什么都会,这张嘴可不得了,唉,不说这些龌蹉事了,言归正传!”
他顿了片刻,看着夏宇龙,问道:“臭小子,方才我说到哪里了?”
“爷爷被狂狮绊倒之后,使出了三针寒。”夏宇龙回道。
寒门孤火轻叹一声,缓缓地道:“师父使出毕生绝学,把我狮口下救了出来,没跑几步,师父便晕厥了过去,我背着师父,跳进了瀑布之中,来到墓中我才发现,师父已失去了整只右臂……”
说到这里,寒门孤火伸出破衣襟,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继续往下说去……
回到墓中,师父便立下了此规矩。
师父养了两天伤,便云游四海去了,他要去寻找太祖师公东山道人的遗骸,将其请回墓中一起合葬。
师父走后,寒门孤火深陷愧疚而无法自拔。
由于思虑过度,每天夜里,他都会梦见师父与狂狮搏斗,而后师父血淋淋地死在他的跟前。
这样日复一日的刺激,寒门孤火的神智渐渐变得癫狂起来,镇上的人都呼其为“寒门孤疯”。
张仙轻叹一声,说道:“这天之大,时间又这么久远了,又没有一个明确的指向,到哪里寻东山道人去,想不到爷爷的师父还挺固执的。”
大胡子嘿嘿笑道:“莫非他寻人是假,游山玩水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