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苏辰醒转了过来。
渡劫时留下的伤在体内仙力和先天道莲的疗愈下已经痊愈,至此刻他的金身才彻底圆满,境界得以稳定。但也如原武宪所言,他进阶太快,需要好好沉淀,将可能有的隐患消除,以免影响到未来的修行。
房间里传来宫亦谣她们欣喜的声音,苏辰一扭头,就看见了四张近在眼前的绝美容颜,心里一暖,幸福感油然而生。
花霁语扶着他坐起来,苏辰索性往她身上一靠,一副惫懒的模样。
曦月笑骂道:“看看你这副死样子,一点金仙的风范都没有。”
苏辰懒洋洋地说道:“那你说金仙该是什么样子的?冷着脸、端着架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媳妇怀里多舒服啊,你要不要来试试?”
曦月呸了一声,懒得理他;花霁语红着脸,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宫亦谣坐在床边,满眼柔情、静静地看着他;紫仙端来龙鳅汤,苏辰笑嘻嘻地接过,几口就喝完了,宫亦谣还让他慢点别噎着。
“人生之乐,莫过于此了!”苏辰得意地囔囔道。
四女都白了他一眼,曦月哼哼道:“你这货也忒没追求!”
“我乐意。”苏辰嘿嘿笑着,满脸欠揍的神情。
说笑了一阵,曦月又问苏辰:“说起来,你为何不把道器带上一起渡劫呢?这样不得多花时间祭炼么?”
苏辰无奈道:“混沌圣竹和先天道莲太特殊了,我若带上会蒙蔽天机,天劫降不下来,万一演变成苍天一击乐子可就大了。我再花点时间祭炼道器,可以顺道夯实境界,清除隐患。”
修行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如此方是正途。即便是再天才、再惊艳的修士,该放缓脚步的时候也要放缓;只一味追求速度,会出现境界不稳定、道基有瑕疵之类的隐忧。这些问题不解决,是会影响到修士的未来的。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苏辰都要做一件事,那便是稳定境界。
“哎呀,你境界提升了上去,本宫可就省事了。”曦月得意地笑道,“我这算是抱大腿么?不过感觉真是爽。”
“那你啥时候让我抱抱大腿啊?”苏辰腻歪道。
宫亦谣三女都意味深长地笑了,曦月一脚踩在床上,把裙子一撩,翻着白眼说道:“老娘的大腿在这里,你来抱啊!”她的腿白皙、纤细,阳光透过窗柩照来,还泛着光,有些晃眼。
苏辰连忙赔笑脸,连道不敢。开什么玩笑,他真敢抱上去,保证会被曦月一脚踹飞,还会被踹出内伤。
“我敢打赌,要不是我们姐妹三个在这,夫君肯定会抱上去。”花霁语露出了贼笑。
“然后被阿月踹翻,说不定还得吐两口血。”宫亦谣淡淡说着,眼中却满是促狭的笑意。
曦月把脚收了回去,脸蛋上很罕见地泛起了红霞。
“对了阿月,这都正月十二了,你不赶紧去泰王城么?”苏辰问道。
“着什么急啊,还有两天呢。”曦月满不在乎地说道,“才回来一天,你丫就躺尸,害得我这几天都没好好玩,既然你没事了,我得好好玩两天再走。唉,三皇宴一开始就没这么闲了。”
苏辰耸了耸肩,说道:“那随你吧,对了,仙儿、霁语,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泰王城?”
花霁语和紫仙对视了一下,紫仙朝她点了点头,花霁语便笑道:“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不过我们打算和阿月一起走。”
“为什么?”宫亦谣诧异地问道。
紫仙走到她身边,微笑着按着她肩膀,轻轻捏了下;宫亦谣领会到了她们的意思,顿时脸飞红霞,不说话了。
苏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四个妞感情好是真的,喜欢互相坑也是真的。不过嘛,好像每次占了便宜的都是他……
三皇宴开始前的这两天,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苏辰进军金仙境,各峰、各殿都有人来道贺,萧无畏和叶霜纤每日都会来一趟,玉清殿长老也来探视过,主要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留下什么隐忧。好在苏辰的根基极为扎实,虽然进阶快,但一切正常。
萧无畏比宫亦谣她们还开心,还对苏辰说:“大师兄若在,一定会为你骄傲的。道武宫有你和逸龙在,一定会更加强大。”
提到苏星风,苏辰轻叹了一声,师恩重如山,他相信自己能一直让苏星风骄傲下去,也会让道武宫强盛下去。
现在,师门是他的依靠;而未来,他要成为师门的依靠。
萧无畏拍了拍他的肩,亦是叹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曦月赖到了正月十四才打算离开,还颇为惋惜,好不容易一家人都在一起,结果今年的上元节还没法一起过,要不是有花霁语和紫仙一起,她还真想过了上元节再走。
山门处,苏辰和宫亦谣目送着她们离去后,又一起回了悟剑崖。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宫亦谣问他。
“不着急,难得就我们两个,等过了上元节再走。”苏辰笑道。
山中又微风吹拂,剑心树的叶子随风飘摇,传来悠悠轻响,宫亦谣闭目聆听了一阵风声,便唤出了一架古筝,信手弹拨了起来。
苏辰懒懒地靠着树干,出神地看着宫亦谣。
百年之约已经完成,他也该考虑去长生殿提亲的事了,可三皇宴即将开始,玄陵还在泰王城,此事肯定要先禀报玄陵,再好好准备。一切顺利的话,今年就能把婚事办了。
其实苏辰也想不到会有什么不顺利的,长生殿上下都认可了他和宫亦谣的婚约,他十年之内就迈入金仙境,已经超出了洛云裳甚至是长生殿所有长辈的期望;顶多是去提亲的时候,多看几眼洛云裳的黑脸罢了。
不过,洛云裳也就是舍不得宫亦谣而已,她对苏辰两人一直很好。
其实苏辰还挺期待洛云裳的反应的,他在这位准丈母娘面前总是瑟瑟缩缩的,那他上门提亲之时应该是最扬眉吐气的时候吧?到时候他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提起婚事呢?谦卑一点好呢,还是张扬一点好呢?
虽然这样想不厚道,但苏辰还是有些小小的激动。
一边想着,他不自觉地傻笑了起来,宫亦谣停下手,回头看他,奇怪地问道:“你傻笑什么呢?”
“啊?没什么、没什么……”苏辰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
“又在憋什么坏心思吧?”宫亦谣嗔道。
苏辰嘿嘿笑道:“我对你有坏心思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老夫老妻的,有点心思很正常吧?”
宫亦谣一下就羞恼了起来,古筝一收,作势要去锤苏辰。
苏辰抓住她伸过来的手往怀里一带,就将美人搂了个满怀;宫亦谣两手撑在他肩上,娇嗔道:“这大白天的,你正经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