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辰和宫亦谣在临走前去找了曦月,打算借流云舟一用。
听说苏辰要回家一趟,曦月立刻兴奋地说道:“走走走,一起!”
苏辰纳闷地问道:“三皇宴没几天就开始了,你跟我回雍州干嘛?”
曦月笑嘻嘻地说道:“好久没打牌了,去过过瘾呗。先玩两天,到时候我掐着点回来就行了。”
两人虽然很无语,但还是把曦月带上了。
苏辰回家一趟,主要是让花霁语和紫仙安心,加上参加不了三皇宴,时间一下就空了出来,因此他打算先回去呆一段时间,再慢慢赶来泰王城,要是时间掐的好,估计再回来正好赶上结束。
回去很方便,三人走入传送阵,直接就到了悟剑崖。
秦王岭作为神州第四大山脉,又是有名的灵山宝地,不光灵气充裕,且道武宫所在的三十六峰因为有特殊阵法存在,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春。
苏辰三人回到悟剑崖的时候,紫仙和花霁语正坐在剑心树下对弈,两个妞都穿着轻薄的纱衣长裙,青丝随意束起,用珠钗别着,也未施粉黛,但仍然是美得惊心动魄;她们都执着一面团扇,随意扇着风,手边还摆着茶水,不时地抿上一口,惬意极了。
两人这悠闲自得的做派,顿时让苏辰觉得白走了一趟……
四女相见,自是一番欢喜,曦月和宫亦谣先回了竹楼中属于她们的房间,也换了身和姐妹们相同的衣衫出来,然后花霁语又重新泡了壶茶,她们便在树下坐着,开始玩起麻将牌来。
苏辰默默地叹了口气,跟她们说了一声,就去凌云阁了。回来一趟,怎么着还是得给萧无畏打个招呼,要不就太失礼了。
说起来,苏辰还是第一次见到曦月这般穿着,初看时有些发呆,原来这小妞虽然不比花霁语三女,但本钱也真的不差……
“阿月你看到没?”花霁语一边摸牌一边笑道,“夫君刚刚看到你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曦月无所谓地说道:“我当然看到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第一次在他面前穿成这个样子吧?”宫亦谣笑问道。
“是啊。”曦月眨了眨眼,“诶,亦谣,难道你不是第一次啊?”说着还挑了挑眉,话语很有深意。
宫亦谣倒也淡定,轻笑道:“好像真不是第一次。”
“难道你俩已经……”花霁语啧啧了两声,笑得很奸诈,“咱们的圣女阁下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啊。快说说,是你没忍住,还是他呀?”
“胡说什么?我俩清白着呢。”宫亦谣白了她一眼。
四女一边说笑一边打牌,第一圈打完时,苏辰都还没回来,花霁语便又问起了在泰王城的事,曦月说道:“老苏不都跟你说了么?”
“后来怎么样了?”花霁语问道。
“也没怎么样,亦谣和老苏都被三皇宴除名了,那些散播流言的人不残也伤,肯定会影响他们在三皇宴上的发挥。”曦月答道,“唉,真要说起来,其实两边都没讨到好,算是两败俱伤吧。”
“好在流言平息了,咱们的名声也挽了回来。”宫亦谣说道,“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意料之中而已。”她摸起了一张牌,秀美的手指在牌面上摸了一阵,随后笑道:“自摸,清一色!”
“这么狠?!”曦月瞪大了眼睛。
这时,轮到紫仙,她先摸了牌,然后自杠,又摸了一张,便笑着将牌推到,花霁语和曦月愕然,这妞居然是自摸杠上花!
花霁语不禁哀嚎:“你和亦谣都胡了,我还没下叫呢!”
曦月长舒了一口,说道:“幸好我已经下叫了,就我俩了,快摸牌。”
结果,直到这把结束,曦月和花霁语都没胡牌,花霁语最后一张牌时下了叫,但她胡的牌都在姐妹们手上捏着,而曦月要的牌恰好都在她手上,能胡牌才有鬼了。
直到中午时,苏辰才从凌云阁回来。
几圈牌打下来,曦月和花霁语输得最惨,脸上贴的白条也最多。
难得有这空闲日子,曦月和紫仙下厨弄了几个小菜。黄金龙鳅还有剩下的,紫仙专门熬了一小锅汤,金色霞光四溢,香味也很是浓郁。她知道宫亦谣受过伤,所以煮了这锅汤给宫亦谣补补身子。
吃饭的时候,紫仙将龙鳅汤放在了宫亦谣跟前,还贴心地给她盛了一碗,苏辰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幽怨地说道:“仙儿,我也受伤了啊……”
紫仙嘟着嘴,这才给他也盛了一些。
苏辰郁闷不已,自语道:“唉,我算是发现了,只要你们四个一凑堆,我永远是最没地位的那个。”
曦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说道:“你终于发现了。”
苏辰这下更郁闷了……
下午的时候,苏辰在悟剑崖静修,宫亦谣四女一起去踏青游玩,还去凌云阁叫了苏妍,可谁都没想到要带上苏辰。
苏辰自嘲得了清闲,便静下心来修行。
入真仙境两年,他的仙道金身便趋近大成,进展虽然喜人,但仍是仰仗了外物,为不留隐患,苏辰已经在压制修行进度,对仙道金身进行完善。若不是这样,他其实可以短时间内将金身修至大成,然后进军金仙境。
他还有个考虑,便是想在同境界与端木静荣一战,除非端木静荣在三皇宴之后也能进入金仙境。
这一坐,便到了夜里,苏辰心境空明,耳畔有剑心树的树叶沙沙轻响,漫天的星光洒在身上,好似一层轻纱,细细看去,那星光正在融入苏辰的身体,映照得他像是穿上了银白的铠甲。
体内仙力运转加快,如江河奔腾,汇入气海之中,经先天一炁所化剑魂洗礼后又重新流入经脉,不断冲击、涮洗着苏辰的肉身。周身穴道也一颗颗亮起,与满天星辰遥相呼应;体内那一道无形的桎梏在仙力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崩毁。
《九曜星诀》的奥义,就在于以人体周身穴道对应诸天星辰,炼宝体、开经络,挖掘人体宝藏。因此,以《九曜星诀》修行,甚少假于外物,重在开发修者自身的潜力。
苏辰主修剑道,亦习武道,且命格对应三光之“星”,与《九曜星诀》最为契合,此时迎着周天星宿修炼,又恰好处在将破关之际,《九曜星诀》的运转愈发流畅自如,隐隐有金身大成、冲破险关的迹象。
他身上的星光越来越耀眼,几乎将他彻底覆盖,连口鼻之间都有星辉缭绕,整个人都仿佛要化成一颗星辰。
现在这种状态,连苏辰都有些意外。
他遇到了破关的契机,但在犹豫要不要就这样晋升金仙境。一番犹豫和衡量后,苏辰果断做出了选择。在他心里,宫亦谣的终身大事比起与端木静荣的一战无疑更为重要,何况破关的契机也极为难得,没有错过的理由。
在泰王城和端木静荣虽只见了一面,但那时候苏辰就有感觉,端木静荣在真仙这一境界已经走得极远,比之风鹤等人还要深不可测。同境界一战,且不动用青锋剑内隐藏的力量和两大先天灵物,苏辰与端木静荣之间,绝不可能轻易分出胜负。
当年的赌约,表面上怎么看都有利于苏辰。他若胜了,天子监会帮他化解和风家的恩怨;他若负了,便要拜入天子监。但事实上,苏辰无论胜负,天子监能从中获取的利益都相当可观,而且天子监能在流言一事上偏袒苏辰一方,早年他送给端木静荣的《淬体篇》功不可没,他们已经表明了立场,便需要苏辰作出回报。
他与端木静荣这一战,就是一个契机。
若入天子监,苏辰必受钳制,这与他本性相悖,所以苏辰从来没考虑过输了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