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依道:“三弟倒不像是换了人,他向来对三弟妹情深,当年为了娶三弟妹还低声下气的,他许是太爱三弟妹了而已。”
萧翊和苏静言不约而同地冷笑了一声。
太爱了?太爱了连枕边人换了人都瞧不出来吗?
谢依依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立不住脚,便道:“娘娘放心,此事苏家已有防范,且我让流儿照顾保护着真正的三弟妹,您在宫中且安心,不必为此事所忧虑了。”
苏静言又问道:“娘亲的身子骨可还好?可也知晓此事了”
谢依依也没有瞒着苏静言道:“娘亲近日里直说头疼,娘年纪到底也大了,素日里都会有些头疼脑热的,萧廷那事又加重了娘亲的病情……
您出嫁前娘也一直瞒着您,您入宫后,娘也就病倒下了,此事不敢让娘知晓。”
苏静言闻言担忧道:“可找御医去瞧过了?”
谢依依道:“找过了,御医说没有什么大碍,素日里多休息就好了,娘娘放心,我与您二嫂会照顾好娘的。”
苏静言心中总觉得不安,恨不得自己出宫去看看,可她要是出宫,无疑会让娘更担忧,“等娘身子骨好些了,嫂子就带着娘亲进宫来一趟。”
谢依依道:“好。”
谢依依告辞后,萧翊见着苏静言脸色的担忧道:“别担心,朕再多派几个御医去苏家瞧瞧。”
苏静言咬唇道:“早知还是找赘婿好了。”
萧翊听着她这话道:“那你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你放心,宫中的御医医术高明,定会让岳母大人无虞的。”
萧翊道:“今日午后无事,你要不然陪朕去宣政殿之中看看奏折?”
苏静言应道:“好。”
到了宣政殿之中,苏静言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龙涎香味,用丝帕捂着鼻子道:“为何宣政殿之中的熏香如此重?”
萧翊说着:“林相身上有股臭味,到了夏日里更是难耐,朕不曾亲政又要仰仗林相,只能多点些熏香了,这倒也成了习惯。”
苏静言道:“难怪你前些天偷偷来我房中时,满是一股香味,连我娘都闻出……”
苏静言话说到一半,陡然想起来那时娘与自己说过三嫂送给她的熏香,她手一抖,“来人,再传苏世子夫人入宫!”
谢依依还没有回到苏府,又被叫回了宫中。
苏静言迫不及待地对着谢依依道:“大嫂,娘亲所在用的熏香是假三嫂送的,劳烦您赶紧回去换掉娘亲房中的熏香!
娘亲虽然年纪大了,可也是习武之人素来身子康健的,即便是被萧廷退婚气晕也不至于一直久久头疼,我怀疑是熏香有问题。”
谢依依闻言也陡然一惊道:“那个假货竟如此大胆?她假冒你三嫂不为荣华富贵,害娘亲做什么呢?”
萧翊沙哑着说了两字,“丁忧!”
丁忧便是朝廷官员在位期间,如逢父母去世,则无论此人是多大的官职。
从得知丧事的那一天起,必得辞官回祖籍,为父母守孝三年,若是遇朝廷危急之事,可酌情守孝半年。
苏静言听闻丁忧二字一下子就了然,爹爹手握重权,可已近花甲之龄,没有多少精力。
这两年父亲也逐渐放权给了大哥。
大哥在朝中的影响不必爹爹低,如今左相快要至仕,朝中大哥为相的呼声很高。
若是娘亲有个好歹,家中三位兄长辞官守孝短则半年,长则三年,如此以来苏家的权势可会大大地削弱。
苏静言道:“我本就怀疑假三嫂背后之人是萧廷,如今可以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