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洲不知他是何用意,笑着接了一句:“都是太医院的功劳。”
“陛下还没告诉臣,为何忽然想出宫了?”沈安柏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
沈钰洲搬出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乞巧节快到了,朕想去民间瞧瞧,百姓是怎么过节的。”
他掩饰般的又添了句解释,“朕不是想出去玩,朕是想去体察民情!”
沈安柏笑了,“陛下当真是去体察民情?”
沈钰洲点头,“自然!”
沈安柏想了一下,“可乞巧佳节,陛下不去后宫,娘娘们心中怕是要有怨言。”
原主还未立后,但似乎纳过几个妃子,原剧情中只提过一两句,沈钰洲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就原主这副病弱的躯体,估计也没能力去临幸哪个妃子,后妃入宫只是稳固政权罢了,而且不出意外还是安王安排的,稳固的也是安王的权利。
只是可怜了那些女子,大好的年华却要被困在这座巨大的牢笼里。
沈钰洲啊了一声,面露难色,“小叔说的是,可是朕、朕真的很想出去……”
沈安柏扬眉:“就这么想出去玩?”
沈钰洲连连点头。
“嗯……那好吧。”沈安柏犹豫了一下说:“若陛下一定要出宫,记得带够护卫,要在宫门下钥之前回来,不可在外逗留。乞巧节顺天府定是鱼龙混杂,陛下您是万金之躯,一定要小心为上。”
他没有问沈钰洲忽然想出去玩的理由,小皇帝向来如此,懒惰贪玩,想一出是一出。
小皇帝越是贪玩,他就越高兴。一个连安稳待在皇宫都做不到的废物,又拿什么同他争呢?
沈钰洲闻言,露出笑容,“小叔放心!朕一定照做!”
沈安柏看着他的笑颜,眼中的笑意也跟着加深。
玩吧,玩得开心才好。
之后沈安柏又哄着他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退了。
毕竟沈安柏是真的政务繁忙,全国的大事都往他的府上送,比他这个皇帝忙多了。
离开太极殿之前,沈安柏想到了什么,问沈钰洲:“昨日傅美人入宫,陛下觉得他如何?”
他可是听手下的人汇报,昨晚他这小侄子与傅将军之子姿态言语暧昧。
沈钰洲抓了抓头发,表现得有些无措。
“挺、挺好的,就是他太壮了,比朕要壮上许多,靠过来,总是会压着朕。”
沈安柏轻笑出声,“想来是傅美人从前没习过侍奉君主的规矩,臣让个妈妈来调教调教。”
他顿了下,又说:“到底是乞巧节,陛下身边不能没个人,出宫之时把傅美人一并带上吧。傅美人身强体壮,在身旁护着陛下,臣也放心些。”
他要让傅家那个小子以后妃的身份陪伴小皇帝出宫,过家门而不能入,好好体会得罪他是什么下场。
沈钰洲自然是应下。
他这趟出宫,少不了要傅见白的帮助,他正愁着找什么理由,让傅见白也跟他一起出宫,沈安柏自己倒说出来了。
他也大概猜得到沈安柏让傅见白同他一起出宫是什么心理,自负好啊,敌人越自负,对他来说越是好事。
就是有些对不起傅见白,他可能要学宫里的规矩了,真可怜。
沈钰洲恶劣地想。
沈安柏离开,沈钰洲装模作样批了会儿没什么大事的奏折,用过午饭,便去了露华阁。
露华阁是给傅见白的寝殿。
沈安柏动作非常快,上午才说要给傅见白找个妈妈让他学规矩,下午沈钰洲来的时候,他的规矩就已经学上了。
只是这学规矩的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
一个身形臃肿的妈妈手上拿着戒尺,让傅见白头顶苹果走路,绕着院子走一圈,傅见白菜走一步,那苹果就掉了。
妈妈生气,要来打他,傅见白胸膛一挺,眼睛一瞪,那妈妈被吓得一哆嗦,自己左脚绊右脚就摔倒了。
傅见白见人摔了也不扶,反而冷哼一声,负手站在一旁,满宫的下人都被傅见白的气势吓得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