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安王进宫见朕是耽误时辰啊。”沈钰洲越是生气,脸上的笑意就越浓,“罢了,谁叫安王才是这天下的主人,朕不过是个摆着看的傀儡罢了。”
刘忠海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小皇帝今日是怎么回事,这么难说话,还这么会挤兑人。
虽说他说的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但这事实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老太监脸皱成了一个团,本就丑陋的一张脸,更是看着让人眼疼。
他为难道:“陛下就莫要取笑奴才了,奴才这就去宣安王进宫。”
刘忠海是安王的人,他要联络安王直接写信即可。
但今日是皇帝召见,他还是走了流程。
约莫半个时辰,沈钰洲终于见到了安王,站在这个世界最顶点的人。
沈安柏的样子跟沈钰洲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沈安柏比原主大十岁,摄政之时刚刚及冠,如今三十有四。
沈钰洲以为,安王这般野心勃勃、长期淫浸在在权术之中的人,应当是个将算计写在脸上的人才是。但这人却气质儒雅,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若不是沈钰洲知道剧情,还真以为这是个好人。
不过转念一想,沈钰洲又觉得安王这般模样才是对的。
能把控朝政的人,绝不是一个废物,一个有城府的人自然是知道如何伪装自己的。
进入太和殿,沈安柏冲沈钰洲行了个礼。
“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宣臣来有何要紧之事?”
方才还说这人看着气质儒雅,看起来很好相处,这一行礼不就露馅了。
沈安柏方才的礼不过就是冲他抬了抬手,别说弯腰了,头都没低一下,可以说是敷衍至极。
看来道行还是不够高。
沈钰洲在心里点评。
按照原主的人设,他早已习惯了不被尊敬,或者说他并没有真正见过被尊敬该是什么样,所以根本不觉得沈安柏这样有什么问题。
并且原主跟沈安柏很亲近,一般沈安柏进宫,他都会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过去唤沈安柏小叔,宛如在寻常人家那样。
沈安柏可不是刘忠海,好糊弄,有脾气也能发一下。面对这个安王,他得维持人设。
沈钰洲立马从位子上起来,小跑过去环住沈安柏的胳膊,“小叔!”
沈安柏垂眸,打量着沈钰洲,眼中带着些审视。
他还记得刘忠海说,小皇帝今日很强势的发了脾气,与往常大不相同。
但看到小皇帝一见到他就跑下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眼中满是对他的信任,他的警惕慢慢打消了。
那老太监真是愈发没用了,疑神疑鬼,看个小废物都看不好。
沈安柏轻轻拍了下沈钰洲的手,无奈笑道:“陛下,这样不合规矩。”
沈钰洲撅起嘴,“朕亲近朕的小叔,怎么就不合规矩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沈安柏看着他娇憨的模样,心间忽然泛起一丝旖旎。
这小废物从前有这么好看吗?他记得沈钰洲是会常常向他撒娇抱怨,但不记得有这么……这么……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反正他就是觉得小废物这副模样格外顺眼。
沈安柏左手轻轻摩挲了一下,这是方才他碰到小皇帝的那只手。
他压下心中的异样,追问:“陛下还没说呢,唤臣来究竟何事。”
沈钰洲思索了一下,有些为难道:“小叔,朕想出宫。”
沈安柏扬起眉毛,“陛下好好的怎么想出宫了?这不合规矩。”
沈钰洲照着原主的人设,面露委屈,“又是规矩,朕想做的所有事都不合规矩。”
沈安柏眼眸眯起,心间那股痒意又涌了上来。
他指尖敲了敲椅子把手,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陛下最近气色不错,模样愈发俊美了。”
实际上他想单用一个‘美’字来形容他这小侄子,但这到底不适合来形容男子,想了一下还是用了‘俊美’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