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她感觉衣摆给扯动,将近一年没经历“偷袭”,警备系统很灵敏,察觉到谈嘉秧并没再摸到她的腰肉,徐方亭便静观其变。
谈嘉秧说:“快把衣服塞好!”
徐方亭讶然而喜:“为什么要把衣服塞好?”
“不给坏人摸你的肉。”
“你是坏人吗?”
“不是,”谈嘉秧正经道,“坏人在警察那里。”
这一举动,隐然有种“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高级感,徐方亭笑着把t恤衣摆塞进牛仔裤里面。
谈嘉秧像个永动机,床上翻滚不息,徐方亭只迷迷糊糊眯了不到半小时。
跟谈嘉秧呆在一起,徐方亭像回到颐光春城的日子,时间安排依然紧迫,操心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问题。
徐方亭看他再无睡意,灵光一闪,问:“谈嘉秧,我们去超市,姨姨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好!”谈嘉秧马上如猴破石,从白色被子里蹦起来。
时近下午四点,谈韵之醒来出卧室,客厅地板已经拼起一圈铁路轨道,三节高铁摆放其上,谈嘉秧正在摆设各种路标和行道树。
“又给他买玩具……”谈韵之像一个责备孩子乱花钱的穷家长,心疼又无奈。
“他一进超市就说要这个,”徐方亭蹲在轨道边,“谈嘉秧,舅舅醒来啦,可以开高铁了。”
“不会吵醒舅舅了!”
谈嘉秧拨动开关,高铁发出火车一样的轰隆,一拖三慢吞吞在轨道上转圈。轨道由两个圈重叠而成,岔路口带一个小开关,可以让其拐上不同轨道。
高铁发动后,谈嘉秧就坐在轨道中央看它轰隆。
“怎么不给我买?”谈韵之忽然说。
这声音、这语气,徐方亭恍然回到寒假,他要她给买一个喝水杯。
送杯子的象征意义又冒出来,徐方亭心跳莫名乱了一拍,好在还算有备而来。
“我带了一盒西瓜,切好的,放冰箱了,”她起身坐到沙发另一端,“谈嘉秧自己挑了一小盒蓝莓,吃了大半。”
“西瓜……”谈韵之靠上沙发,侧身托着脸颊,幽幽盯着她,“吃完就没了……”
那只杯子仿佛直接扣上头顶,她小心瞥了他一眼,淡笑道:“要不……给你买个杯盖?”
“还买只牙刷呢!”谈韵之咬牙切齿道。
徐方亭轻轻咬了咬下唇,才憋住笑意。
高铁忽然卡在轨道岔路口,轰隆声随之急躁,谈嘉秧跪地板,起起坐坐,急声尖叫:“高铁动不了了,帮帮忙,帮帮忙。”
“不要着急,姨姨帮你。”不等谈韵之反应,徐方亭习惯性蹲到他身边救急。
“高铁动不了了,帮帮忙,帮帮忙。”谈嘉秧屁股墩砸了好几下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