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刚才没挪开转椅,估计就直接糊她脸上了!
“蓉蓉阿姨!”徐方亭以报警的声调叫道,“她把卫生巾扔出来了!”
“哎哟——!蓉蓉——!”
蓉蓉阿姨大惊失色,匆匆扫了一眼卫生巾,先跑进洗手间救火——
不,应该是救水。
蓉蓉往马桶上高撅屁股,手掌掏进两腿间去接尿!
“蓉蓉——!你真是——!哎呀!脏死了!!”
徐方亭和罗应阿姨对视一眼,均露出苦涩的笑容。
接下来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蓉蓉阿姨给蓉蓉换裤子,徐方亭和罗应阿姨帮忙清理现场。
三家的保姆默契配合,没有人嫌脏嫌累。
终于忙完时,徐方亭好奇道:“蓉蓉阿姨,她那么快就来月经了?”
“是啊!两个月前的事,现在的孩子营养好,发育快,没办法,”蓉蓉阿姨拉蓉蓉坐身旁,不敢再大意,然后撩起蓉蓉刘海,“你看她都开始长青春痘了。”
蓉蓉额头果然冒出些粉红的小疙瘩,失去小女孩时的光滑细腻。
可她的一举一动,却叫人很难承认她是一个初潮来临的大女孩。
徐方亭问:“你得帮她换卫生巾吧?”
“对啊,你看她这样子,洗澡都是我帮洗的,屁股也不会擦,我不帮忙她能行吗?”蓉蓉阿姨辛酸道,“每次她刚来完就到我,你知道这东西,好像会互相影响。我搞完她,又搞我自己,等我们两个人都搞完,差不多一个月就过去了,又要开始下一轮了,哎……”
徐方亭深有同感,以前在宿舍,一个同学刚来,另一个立刻接力,甚至会比以往提前。女人好像互相之间有磁场,可以影响月经周期。
自从来祥景苑上课之后,她的周期基本和老师阿姨们同步,仿佛恨不得在细节上显示同胞间的大团结。
回去的路上,徐方亭偶尔走神,想到谈嘉秧的青春期——还有十年之久,可一眨眼间,她已经失学打工两年,十年只不过是两年的五倍。
到时候他的个人意识增强,肌肉力量增大,叛逆期必然比nt还要难以对付。如果带有暴力行径,后果不堪设想。
她也仅是想想,十年前她还会光脚往田埂上跑,跟谈韵之这样的人毫无交集;十年后或许她和谈嘉秧都会不太记得彼此。
下班高峰,机动车道开始堵车,汽车龟速缓行。
谈嘉秧忽然指着一辆奔驰的轮子,问:“轮子为什么会转?”
“因为车车要走呀。”
徐方亭下意识回答过后,恍然大悟,谈嘉秧第一次主动问“为什么”了!
“为什么”这样抽象的问句,他竟然也掌握了。徐方亭开始相信董颖慧爸爸的判断,当一个小孩会问为什么时,他的语言构造就完整了。
徐方亭得以从谈嘉秧遥远的青春期叛逆中分神,又担心“为什么”只是偶然现象,心急如焚期待他的下一次主动,并给他创造主动的机会——
她示意他看挂在商铺外墙、近地面的空调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