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榕庭居, 谈韵之边脱袜子边把金泊棠的事跟谈礼同提一嘴。
谈礼同斟茶的手一顿,茶水断节, 片刻后才恢复。他瘪瘪嘴,见怪不怪道:“我就说是这样!哪有男人会无缘无故不要自己的儿子,肯定因为喜新厌旧。要不就是他新老婆太厉害,逼着他扔掉小秧。”
谈嘉秧也跟着脱袜子,十月的地板已显寒凉,徐方亭制止他:“脱袜子会流鼻涕。”
谈嘉秧听不懂,估计懂了也不从, 死活要脱。
徐方亭仰头道:“小东家, 你别脱袜子了, 谈嘉秧会跟你学。”
谈韵之刚拔出一个变形的袜子头, 撒开手, 往回扯了扯, 咕哝道:“又怪我……”
他只能弯腰把另一只袜子穿上,脚尖点了点谈嘉秧的,“快把袜子穿上,你看舅舅也穿了,不穿要去医院扎手指头。”
徐方亭说:“你别吓唬他。”
谈韵之说:“他又听不懂。”
“他能听懂你的语气。”
“……谈嘉秧, 快穿快穿。”
徐方亭边给他套袜子边哄他看谈韵之,甚至架起他腋窝直接让他穿袜子感受地板。
谈韵之故作夸张小跑, 奇怪动作成功吸引谈嘉秧注意力,他嘻嘻跟着跑进客厅。
徐方亭终于舒一口气。
谈韵之把谈嘉秧飞进波波池, 谈礼同旁观许久,忽然说:“金泊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小秧在他家没人管肯定废了,不如塞来我们家, 能养成什么样就什么样。老子到死都是老子,以后小秧发展得好,他肯定会上门认亲,多一个人给他养老;要是发展不好,那眼不见心不烦,他照旧一身轻松。”
谈韵之冷笑道:“你倒是挺了解他,不管孩子这一点上,你们两个真是臭味相投。”
谈礼同毫不愧疚道:“男人嘛,就那几个心思,等你变成男人有小孩就懂了。”
“……不想懂。”
谈韵之欠身掏出手机,又一手抱腰,一手举着玩,明显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徐方亭放下背包,准备给谈嘉秧喂一次药再做午饭。
她用易坦静的盒子诱哄道:“谈嘉秧,甜甜水!”
谈嘉秧对吃食反应比他自己的名字强,扭头确认,立刻光着脚丫奔过来。
徐方亭叫停道:“哎,谈嘉秧,你的袜子呢?”
她指着他的脚丫,又重复一遍“袜子呢”。
但谈嘉秧眼里只剩下甜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