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依旧盯着他。
她实在想不到,不是宫里的人,自我阉割的道理。
“那你现在——”顾清欢看着他。
“他,他喜欢男扮女装!”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是浩气盟弟子把花匠和他夫人押了过来。
这花匠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
他憨憨的给顾清欢行了一礼,“顾先生,我这位夫人,从小这性子就有问题,不爱武妆爱红妆,一直可怜自己不是女儿身,后来听他哀怨的久了,我,我就一刀帮,帮了他,让他做了我的妾室。”
花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笑:“顾先生若不信,可以让人查看,他那伤口离宫内公公去势的伤口差远了。”
顾清欢看女弟子碧落一眼。
她点了点头。
“这样看来,当真如此了。”顾清欢松了一口气,“不是卧底就好。”
她摆了摆手,“散了吧,芸娘,让人备车,时辰不走了,别让顾夫人等急了。”
芸娘点下头,让众人散去。
她跟着顾清欢出了门,扶着顾清欢上了马车以后,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呆在下面。
顾清欢掀开帘子吩咐道:“让人通知一下陆白,让锦衣卫好好审一审他们。”
他们这边刚查出来,那边花匠就准备好了很充足的理由,而且在顾清欢面前娓娓道来,不带一丝犹豫的,显然早把这说辞准备好,在肚子里滚瓜烂熟了。
京城之内,步步杀机,处处得提防。
顾清欢自不会因为花匠几句话就信了他,再者说,把兄弟阉了当自己的小妾?这理由也未免太扯了,纵然是大黑牛那脑子,也想不出这么奇葩的理由。
芸娘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放下帘子,待傀儡女上车后,吩咐车子启动,又嘱咐后面的侍女伺候好顾清欢后,目送车队的影子消失在街头。
皇宫内。
陆白再次见到了皇上。
这次不再皇上的轻功,而在玉溪宫。
玉溪宫坐落于皇宫正中央,前有水,后有水,由某任桃花观主亲自建造,传说风水很好,可聚日月之精华,滋养己身,从而让修行大幅度的提升。所以玉溪宫一直是皇上的修行之所,昔日先皇退位后就一直在玉溪宫修行,先皇去了一秋山庄后,这儿就成了皇上的修行之所。
陆白走在路上,环顾四周。
这玉溪宫修的真不错,两旁是参天古木,将京城的喧哗,皇宫的威严尽皆遮挡住了。
古木之间有池塘。
池塘内栖息着白鹤等祥瑞的鸟儿与野兽,偶尔鹤唳,一抹白从树影间掠过,带起飘渺之意。
很快到了玉溪宫前。
白公公侧身,“陆大人请吧。”
陆白点下头,走到门前,守在门前的两个太监手轻轻一推,两扇厚重的门慢慢地往里移,没有带起一丝的声响。
等门打开后,一股穿堂风呼啸而来,带来一股清香——这香气正是宫殿中央的偌大的三足加盖的铜香炉冒出的来。
它们从盖上镂空的八卦图上钻出来,以至于青烟在空中未消散前像八卦。
陆白走进去。
两侧以后四根大柱子,柱子间挂在轻纱帐,在风中飘动。
柱子间又摆了四张椅子,四位身着大红袍服的大官坐在椅子上,至于皇帝,他坐在正中央的须弥座上,正在摊开看手里的经书,宫殿内针落可闻,十分安静。
现在这股安静被陆白打破了。
他拱了拱手,“见过皇上。”
“陆镇抚使来了,快赐座。”皇上合上经书,急忙招呼陆白。
伴他令下,几个小太监从帐中钻出来,为陆白搬座位,上茶,上点心。
陆白谢过,坐下后才发现,在小太监钻出来的帐内,有他见过的胖厂公,他的顶头上司锦衣卫指挥使。
还有一个瘦瘦的长马脸公公,陆白不认识,但看他和胖公公平起平坐,应该是另一位厂公。
“今儿招陆镇抚使来,是为了商量一下你的奏章。”皇上手举起陆白的奏章,“陆镇抚使在奏章中提到的弊端,譬如明正司形同虚设,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权责不明等等。”他把折子放下,“诸位学士想必都看过了,说说吧,什么意见?”
四个在座的大臣相互看了看。
陆白暂时还都不认识这几个内阁大学士,但大约猜得出来,顾首辅是顾清欢的哥哥,年纪不会太大,坐在左手上端,留着一把黑胡子的估计就是顾书。